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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花心蕊,真的是变了,这个念头就像一股电流似地刺激了她,她是不甘寂寞的!
她用嘴紧紧地咬着手绢,内里却是春心荡漾之极,她什么都不恨,什么也不在乎!
小碧归来说,那个姓郭的就住在山脚下的一家庙寺里,她打听的结果,仅有他一人。
心蕊宽心大放,现在她相信万斯同确实是如他信上所说,远在天涯海角,不会再来这里了。
在花心蕊的书房里,耿直的郭潜,干下了最后的一杯酒,望着嫣然笑姿的花心蕊说:“姑…姑娘,我实在是有些醉了,我不行了!”
美丽的花心蕊,她那美艳的脸,就像是一片飘浮的五彩云,又像是月下微微晃动的一朵花,她深深地打动了这个莽汉的心
你看她,翠袖轻摆,玉臂如雪,那么单手持壶,巧笑倩兮,任何人也会望之心动。
她想把这个看来直爽的汉子灌醉之后,就可随心所欲了,于是,她又再次为他斟上了一杯。
郭潜推杯而起,他摇了摇头说:“不行了,不行了!谢谢你为我接风,但是我必须要回去…要回去了…”
说着身子一歪,踢倒了一张椅子,她忙弯下身去扶,可是人也倒坐了下来。
这时候,花心蕊就像蝴蝶似地扑到了他身上,她紧紧地把他抱着,扶他站起来,杏目中流露出无比情焰,她娇声道:“抱住我,抱住我!”
郭潜忽然一惊,酒也醒了一半,他用力地把她推开,可是心蕊这时就像一团火,她紧紧地搂住他,并且用嘴去吻他。
郭潜双目赤红,他喘息之声极大,连声道:“不可以,不可以…姑娘我…我…”
心蕊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并且更热情地缠住了他,说:“万斯同不是叫你来找我的么…我寂寞,我嫁给你吧!”
郭潜涨红了脸,显然他有些心动了,心蕊又说:“这里没有人…”
她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袖子,郭潜怔怔地后退着,他说:“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不行。”
心蕊问:“为什么?”
郭潜讷讷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院中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在哪一间房里?”
另有一个像小碧的声音,支吾着说:“不…不知道…少爷!”
心蕊大吃了一惊,她猛地纵身一边,由桌上把宝剑抽了出来,对着郭潜大声叱道:“好呀,姓郭的,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看错人了!”
郭潜不由愣住了,他喃喃道:“你说什么?”
心蕊这时叫得更大声了,并且作势扑上去,一面尖声道:“姓郭的,你想调戏我,你瞎了眼了!”
说着举剑直朝郭潜头上劈去,郭潜这时酒早就醒了,他倏地一闪身子,躲过了心蕊直劈而下的剑,并且吃惊地道:“你醉了?你…”正在此时,书房的门,猛然被人推开了,闪进一个羽衣星冠的少年。
他倏地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潜忽然发现这个人进来,更是不明究竟,只管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这人正是葛金郎,他怒目视向心蕊道:“这是谁,什么事?”
心蕊忽地把剑往地上一掷,一面扑到了他的身上,抽泣哭道:“你不在家,这个人他…他欺侮我…我只当他是个正人君子,以礼款待他,谁知他…”
说着用泪眼瞟了一边的郭潜一眼,又断断续续地道:“他竟敢调戏我…啊!金郎,你闪开,让我杀了他吧!”
郭潜这时才恍然大悟,他脸色一阵苍白,后退了几步,大声道:“花心蕊!你胡说!”
可是葛金郎见爱妻哭成这样,再加以他眼见心蕊持剑扑杀的事实,不由他不相信。
他阴阴地冷笑了一声,一面拍着心蕊道:“你不要哭,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跑出去?”
说着他厉声问郭潜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此作甚?”
郭潜这时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人竟是心蕊的丈夫,她原来早已与人家结婚了。
顿时,他就呆住了,他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葛金郎朗声笑一笑,咬牙怒声道:“很好,你居然敢出来占便宜,不给你些厉害,谅你也不知道我天台山九烈门下的厉害!”
他用脚把门“砰”一声踢开,大声道:“小子,出来送死!”
郭潜这时稍稍镇定下来,他一抱拳道:“老兄,你完全误会了,你不可误信人言。”
说着他冷笑着望着心蕊道:“姑娘,真想不到你竟会是这种人,我万大哥真是有眼无珠,我上了你的当了!”
心蕊啐道:“姓郭的,你…不是好人!”
一边的葛金郎更怒声道:“原来你是姓万的朋友,那真是好极了,来,我们外头说话。”
他说着身形微转,已飘落大院中,郭潜恨声说道:“好,你们当我真怕了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