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郑东霆呕吐物的恶臭,熏得祖悲秋一个踉跄,差点摔回门中。
“郑东霆!你打败了弓天影又怎样?你杀死了柯偃月又怎样?你最后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废物是没人爱,没人疼的。你有凭什么怨人离开你!”郑东霆突出最后一口酸水,踉踉跄跄站起身,发了疯一般指着空空如也的夜空,大吼道。
“师兄…”看到他疯疯癫癫的样子,祖悲秋忍不住狠狠拍着脑壳,恨自己不该为了拉师兄同行,把他的伤心事重新提起。拍得几下,他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奔回门中。
“吵死了!”对面楼台上响起了怒骂声,兜头一盆恶臭的脏水泼下来,端端正正浇在郑东霆身上。本来就站立不稳的郑东霆受了这一盆水,顿时膝盖一软,坐倒在地。他用手抹了一把被水打到脸上的头发,忽然疯疯癫癫地放声笑了起来。
一声炸雷突然间响彻天地,一阵骤然而至的夜雨瞬间席卷了洛阳的大街小巷,街上本来就已经人影稀少,此刻变得更加干干净净,连一只横街穿行的老鼠都看不到。郑东霆干脆将上衣整个撕了下来,抛落在地,精赤着上身,双手摊开撑着地面,仰起头来,痛痛快快接受着暴雨的冲刷。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一条苗条纤细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当他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看得清楚些时,这条身影已经闪电般来到他的面前。
那是一位身着紫衫,头戴绣花青纱巾的秀丽女子,有着略显丰润的脸颊、娇俏的下颌、宛如月照长江一般波光变幻的美眸,手里撑着江南花伞。
“原来是梅掌门…”郑东霆抬眼看了半晌,终于认出了来者何人,懒洋洋地说道“七派商量了一年,到底有没有结果?我郑某人的一身武功就在这里,想要就拿走。”
看着他落魄无助的样子,关中掌门梅清涟眼中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愧疚之色,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道:“郑兄,我和七派首脑商议良久,本来你和祖兄有突围解困的大功,不但应该抵过妄动武功的惩罚,而且应该让你能够自由运用武功。但是顽固派始终坚持十一年前白马堡之誓,他们无法容忍牧天候的弟子能够随意施展偷来的功夫。我已经尽力,但是很可惜,你虽然逃过了废除武功的惩罚,但是仍然无法继续施展武功。”
“这么说,我郑东霆仍然是一个一无用处的废物。”郑东霆无所谓地仰起头,张嘴接了一口雨水,漱了漱口,随即一口吐在地上。
“我还有一个消息给你。也许你会感兴趣。”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梅清涟眼中的愧疚之色更重,忍不住哑声道。
“还会有消息让我感兴趣吗?”郑东霆抽筋般怪笑了几声“尽管说来听听。”
“这一年来,我几经查探,终于知道了连家为何要让女儿男装打扮行走江湖。”梅清涟淡然道。
“这和我有何关系?”郑东霆没精打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