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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送冰舸来仙乡
张翠山左手银钩挥chu,钩住了冰山,借势跃回,心想殷素素势必又落入谢逊掌中,不料冷冷的月光之下,但见谢逊双手an住yan睛,发chu痛苦之声,殷素素却躺在冰上。张翠山急忙纵上扶起。殷素素低声dao:“我…我打中了他yan睛…”一句话没说完,谢逊虎吼一声,扑了过来。张翠山抱住殷素素打了几个gun,迅即避开,但听得砰嘭、砰嘭几声响亮,谢逊挥舞狼牙bang猛力打击冰山。他随即抛下狼牙bang,双手捧起一大块百余斤重的冰块,侧tou听了听声音,向张殷二人掷来。殷素素待要跃起躲闪,张翠山一an她背心,两人都藏shen在冰山的凹chu1,大气也不敢透一声。但见谢逊掷chu冰块后,一动也不动,显是在找寻二人藏shen之所。张翠山见他双目中各liuchu一缕鲜血,知dao殷素素在危急之中终于she1chu了银针,而谢逊在神智昏迷下竟尔没有提防,双目中针,成了盲人。但他听觉自仍十分灵min,只要稍有声息,给他扑了过来,后果难以设想,幸好海上既有狼涛,海风又响,再夹着冰块相互撞击的叮叮当当之声,将两人的呼xi都淹没了,否则决计逃不脱他的毒手。
谢逊听了半晌,在风涛冰撞的ju声中始终查不到两人所在,但觉双目剧痛,yan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狂怒之中又加上惊惧,蓦地大叫一声,在冰山上一阵luan拍luan击,抓起冰块四下luan掷,只听得砰砰之声,响不绝耳。张翠山和殷素素相互搂住,都已吓得面无人se,无数大冰块在touding呼呼飞过,只须碰到一块,便即丧命。
谢逊这一阵luantiaoluan掷,约莫有小半个时辰,张翠山二人却如是挨了几年一般。谢逊掷冰无效,忽然住手停掷,说dao:“张相公,殷姑娘,适才我一时胡涂,狂xing发作,以致多有冒犯,二位不要见怪。”这几句话说得谦和有礼,回复了平时的神态。他说过之后,坐在冰上,静待二人答话。张翠山和殷素素当此情境,哪敢贸然接口?谢逊说了几遍,听二人始终不答,站起shen来,叹了口气,说dao:“两位既不肯见谅,那也无法。”说着shenshenxi了口气。张翠山猛地惊觉,当日他在王盘山岛上纵声长啸,震倒众人,发啸之前也是这么shenshen的xi一口气。他双yan虽盲,啸声摧敌却绝无分别。这时危机霎时即临,要撕下衣襟sai住耳朵,已然迟了,当下不及细想,抱住殷素素便溜入了海中。
殷素素尚未明白,谢逊啸声已发。张翠山抱着她急沉而下,寒冷彻骨的海水浸过touding,也淹住了双耳。张翠山左手扳住钩在冰山上的银钩,右手搂住殷素素,除了他一只左手之外,两人shen子全bu没入水底,但仍是隐隐gan到谢逊啸声的威力。冰山不停的向北移动,带着他二人在水底潜行。张翠山暗自庆幸,倘若适才失去的不是铁笔而是银钩,就算逃得过他的啸声,也必在大海之中淹死了。
过了良久,二人伸嘴探chu海面,换一口气,双耳却仍浸在水中,直换了六七口气,谢逊的啸声方止。他这番长啸,消耗内力甚ju,一时也gan疲惫,顾不得来察看殷张二人的死活,坐在冰块上暗自调匀内息。张翠山打个手势,两人悄悄爬上冰山,从海豹pi上扯下绒mao,jinjinsai在耳中,总算暂且逃过了劫难。可是跟他共chu1冰山,只要发chu半点声息,立时便有大祸临tou。两人愁颜相对,yan望西天,血红的夕yang仍未落入海面。两人不知地近北极,天时大变,这些地方半年中白日不尽,另外半年却是长夜漫漫,但觉zhongzhong怪异,宛若到了世界的尽tou。殷素素全shenshi透,奇寒攻心,忍不住打战,牙关相击轻轻的得得几声,谢逊已然听得。他纵声大吼,提起狼牙bang直击下来。张殷二人早有防备,急忙跃开闪避,但听得砰的一声,一bang打上冰山,击下七八块ju大冰块,飞入海中,这一击少说也有六七百斤力dao。二人相顾骇然,但见谢逊舞动狼牙bang,闪起银光千dao,直bi1过来。他这狼牙bangbangshen本有一丈多长,这一舞动,威力及于四五丈远近,二人纵跃再快,也决计逃避不掉,只有不住的向后倒退,退得几下,已到了冰山边缘。殷素素惊叫:“啊哟!”张翠山拉着她的手臂,双足使劲,跃向海中。他二人shen在半空,只听得砰嘭猛响,冰屑溅击到背上,隐隐生痛。张翠山tiaochu时已看准一块桌面大的冰块,左手银钩挥chu,搭了上去。谢逊听得二人落海的声音,用狼牙bang敲下冰块,不住掷来。但他双目已盲,张殷二人在海中又继续飘动,第一块落空,此后再也投掷不中了。冰山浮在海面上的只是全山的极小bu分,水底下尚隐有ju大冰ti,但张殷二人附shen其上的冰块却是谢逊从冰山上所击下,还不到大冰山千份中的一份,因此在水liu中漂浮甚速,和谢逊所chu1的冰山越离越远,到得天将黑时,回tou遥望,谢逊的shen子已成了一个个黑点,那大冰山却兀自闪闪发光。二人攀着这一块冰块,只是幸得不沉而已,但shen子浸在海水之中,如何能支持长久?幸好一路向北,不久便又有一座小小冰山chu现,两人待得邻近,攀了上去。张翠山dao:“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偏又叫咱们吃这许多苦。你shen子怎样?”殷素素dao:“可惜没来得及带些海豹rou来。你没受伤罢?”两人自guan自你言我语,却不知对方说些甚么,一怔之下,忙从耳中取chu海豹绒mao,原来两人顾得逃命,浑忘了耳中sai有wu事。两人得脱大难,心中柔情更是激增。张翠山dao:“素素,咱俩便是死在这冰山之上,也就永不分离的了。”殷素素dao:“五哥,我有句话问你,你可不许骗我。倘若咱们是在陆地上,没经过这一切危难,倘若我也是这般一心一意要嫁给你,你也仍然要我么?”张翠山呆了呆,伸手搔搔toupi,dao:“我想咱们不会好得这么快,而且,而且…一定会有很多阻碍波折,咱们的门派不同…”殷素素叹了口气,说dao:“我也这么想。因此那日你第一次和谢逊比拚掌力,我几乎想发she1银针助你,却始终没chu手。”张翠山奇dao:“是啊,那为甚么?我总当你在黑暗中瞧不清楚,生怕误伤了我。”殷素素低声dao:“不是的。假如那时我伤了他,咱二人逃回陆地,你便不愿跟我在一起了。”张翠山xiong口一热,叫dao:“素素!”
殷素素dao:“或许你心中会怪我,但那时我只盼跟你在一起,去一个没人的荒岛,长相聚会。谢逊bi1咱二人同行,那正合我的心意。”张翠山想不到她对自己相爱竟如是之shen,心中gan激,柔声dao:“我决不怪你,反而多谢你对我这么好。”殷素素偎依在他怀中,仰起了脸,望着他的yan睛,说dao:“老天爷送我到这寒冰地狱中来,我是一点也不怨,只有huan喜。我只盼这冰山不要回南,嗯,倘若有朝一日咱们终于能回去中原,你师父定会憎厌我,我爹爹说不定要杀你…”张翠山dao:“你爹爹?”殷素素dao:“我爹爹白眉鹰王殷天正,便是天鹰教创教的教主。”张翠山dao:“啊,原来如此。不要jin,我说过跟你在一起。你爹爹再凶,也不能杀了他的亲女婿啊。”殷素素双yan发光,脸上起了一层红yun,dao:“你这话可是真心?”张翠山dao:“我俩此刻便结为夫妇。”
当下两人一起在冰山之上跪下。张翠山朗声dao:“皇天在上,弟子张翠山今日和殷素素结为夫妇,祸福与共,始终不负。”殷素素虔心祷祝:“老天爷保佑,愿我二人生生世世,永为夫妇。”她顿了一顿,又dao:“日后若得重回中原,小女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随我夫君行善,决不敢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