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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手足情仇(2/7)

武三通:“你在这儿么?啊,是了,敦儒与修文要在此比武,你是作公证人来著。哼哼,你既是他们知,怎不设法劝阻?反而推波助澜,好瞧瞧闹,那算得是甚么朋友?”说到后来,竟是声俱厉,将满腔怒火发在杨过上,中喝骂,脚下踏步上前,举起掌,便要教训这大亏友的小

就在此时,中婴儿忽然醒来,哭了几声。杨过心念一动:“他与李莫愁有杀妻大仇,只要一照面,非拚个你死我活不可。两人动上手便是绝招杀著,我未必能护得住婴儿。”于是笑:“武老伯,小侄是晚辈,怎敢和你动手?但你定要疑心我不是好人,那也无法。这样罢,我让你再发三招。你若打我不死,便请立时离开此地如何?”

武三通“啊哟”一声也来不及呼,只觉对方手掌在自己左肩轻轻一拍,跟著听得杨过笑:“武老伯,你第三指好厉害。”他一怔之下,垂手退开,惨然:“嘿嘿,当真英雄少年,老儿不中用啦。”

武三通大怒,怒:“小狂妄,适才我掌底留情,未下杀手,你便敢轻视于我么?”右手指倏地伸,使的竟然便是“一指”他数十年苦练,功力厚。杨过只见他指幌动,来势虽缓,自己上半正面大却已全在他一指笼罩之下,竟不知他要的是那一,正困不知他向何,九皆大指之虞,当即伸中指往他指上一弹,使的正是黄药师所授“弹指神通”功夫。“弹指神通”与“一指”齐名数十年,原是各擅胜场,但杨过功力既浅,所学为时极暂,学后又未尽心钻研苦练,那及得上武三通数十年的专心一致?两指相,杨过只觉右臂一震,全,腾腾腾退五六步,才勉拿住椿,不致摔倒。

武三通“咦”的一声,:“小果然在桃岛住过。”一来碍著黄药师的面,二来见他小小年纪,居然挡住了自己生平绝技,心起才之意,喝:“第二指又来了,挡不住便不用挡,莫要震坏内脏,我不伤你命便是。”说著抢上数步,又是一指,这次却是指向杨过小腹。

武三通大恸之下,登时疯病又发,见两个儿伏在母亲尸上痛哭,他脑中却空空地甚么也不知了,就此扬长自去。

武氏兄弟重逢父亲,喜极而泣,然一提到郭芙,兄弟俩却谁也不肯退让。武三通不论怒骂斥责,或是温言劝谕,要他二人息了对郭芙的念,却始终难以成功。武氏兄弟在父亲面前不敢相互敌意,但只要他走开数步,便又争吵起来。当晚两兄弟悄悄约定,半夜里到这荒山中来决一胜败。武三通偷听到了二人言语,悲愤无已,抢先赶到二人约定之,要阻止二相斗。他越想越是难过,不由得在荒野中放声悲号。

这人正是武氏兄弟的父亲武三通,他在嘉兴府为李莫愁银针所伤,死过去,待得悠悠醒转,只见妻武三娘伏在地上,正自他左上伤中的毒血。他吃了一惊,叫:“三娘,针上剧毒厉害无比,如何得?”忙将她推开。武三娘往地上吐了一毒血,微微一笑,说:“黑血已经转红,不碍事了。”武三通见她两边脸颊尽成紫黑之,不由得大惊,颤声:“三娘,你…你…”武三娘舍为丈夫疗毒,自知即死,抚著两个儿,低声:“你和我成亲后一直郁郁不乐,当初大错铸成,无可挽回。只求你抚养两个孩儿长大成人,要他们终和睦…”话未说完,已撒手长逝。

杨过抱拳:“小人杨过,前辈可是姓武,尊号上三下通么?”

这一指所盖罩的要更广,肚腹间冲脉十二大,自幽门、通谷,下至中注、四满,直抵横骨、会,尽于这一指威力之下。杨过见来势甚疾,如再以“弹指神通”功夫抵挡,只怕不但手指断折,还得如他所云内脏也得震伤,当下急使一招“琴心暗通”,嗤的一声轻响,君鞘,护在肚腹之前二寸。武三通手指将及剑刃,急忙缩回,跟著第三指又。这一指迅如闪电,直指杨过眉心,料想他决计不及剑回护。杨过见来指奇速,绝难化解,危急中使“九真经”中的功夫,飕的一声,倏地矮从武三通下钻了过去。这一招虽然迅捷,毕竟姿式狼狈,抑且大失分,好在他是小辈,在长辈下钻下也没甚么。

武三通正当心神激之际,突见一个少年从山中走了来,不禁大生敌意,喝:“你是谁?怎知我的名字?”杨过听他自承,说:“武老伯,小侄杨过,从前与敦儒修文二兄曾同在桃岛郭大侠府上寄居,对老伯威名一直仰慕得。”

李莫愁啐了一:“原来是个疯,快逐走他,莫吵醒了孩。”

杨过见他须发戟张,神威凛凛,心想没来由的何必和他动手,退开两步,陪笑:“小侄不知二位武兄要来比武,老伯不可错怪了人。”武三通喝:“还要言巧语?你若事先不知,何以到了这里?世界这么大,却偏偏来到这荒山穷谷?”杨过心想此人不可理喻,何况与他在这荒僻之地相遇,确也甚是凑巧,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如此疯疯癫癫的在江湖上混了数年,时日渐久,疯病倒也慢慢全愈了。泗渔隐参与大胜关英雄大会之后回山,与几个武林朋友结伴同行,言谈中听他们说起有这样一个人,模样似与师弟武三通相像,转辗寻访,终于和他相遇。

武三通见他迟疑,料定这小不是好人,他年轻时情场失意,每见到俊秀的少年便觉厌憎,心念一动:“这小未必便识得我两个孩儿,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定是另有诡计。”狂怒下更不多想,提起右掌便往杨过肩拍下。杨过一闪,武三通右掌落空,当即弯过左臂,一记肘锤撞了过去。杨过见他招劲力沉厚,不敢怠慢,斜移步,又避过一招。武三通叫:“好小,轻功倒是了得,亮剑动手罢!”

杨过忙还剑鞘,躬:“小侄这一招避得太也难看,倘若当真比武,小侄已然

那人荒郊夜哭,为的是心中悲恸莫可抑制,想不到此竟然有人,当即止住哭声,厉声喝:“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么?”

:“李师伯,你照料著孩,让我来对付他。”只听得哭声渐近,有人边哭边叫:“我好惨啊,我好惨啊!妻给人害死了,两个儿却要互相拚个你死我活。”杨过探张望,星光下见一个披散发的大汉正自掩面大哭,不住打著圈疾走,衣衫破烂,面目却瞧不清楚。

武三通听得两个已然长成,大喜之下,便来襄探视,到达之时,适逢金法王大闹襄,郭靖负伤,黄蓉新产。他与朱柳及郭芙晤面之后,得知两个儿竟尔越墙而斗,想起妻临死时的遗言,伤心无已,急忙追城来,经过一座破庙时听到庙中有兵刃相之声,去一看,正是武敦儒与武修文在持剑相斗。他与二相别已久,二长大成人,原已不识,但见二人右手使剑,左手各以一指指法互,当即上前喝止。

但听得那汉又哭叫起来:“这世上我就只两个儿,他们偏要自相残杀,我这老儿还活著么?”一面叫嚷,一面大放悲声。杨过心中一动:“莫非是他?”缓步,朗声:“这位可是武老前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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