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聂风只是皱着双眉不语，他早已习惯此等血腥情景，不过心中却在担忧。

那虎正一步一步踏外，对聂风虎视眈眈，聂风虽有恶兽在前，神依然不变，目光中更透发一刚不之气，似乎无畏于那冰川虎！

“啪”的一声！斗大的虎顿被那柄大刀齐颈破下，殷红的鲜血自其颈外激而，恍若一赤红匹练，泼满聂风一额一脸，那虎更一碌碌地到雪地上。聂风一呆，跟着竟然脸悲戚之，对着虎：“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原来他适才对那猛虎的一番叫嚷，非是怕其凶猛，只为怕它会被斩杀，才会如此担心，可惜始终还是救不了它。

好凶的一刀！好狠的一颗汉心！

正自忧烦，忽听聂人王沉声：“适才你为何要退避，是否害怕那畜生？”

一光从中直而，这光异常穷凶极恶，却并不属聂风的爹，而是由一壮硕的冰川虎双目所发！

如今聂风追至这片茫茫雪地，前更是漫天风雪，也不知该往何方寻得聂人王的踪影？

谁知刚刚接近，只觉漆黑的内有一劲风扑至，聂风的反应亦极为捷，霍地移，恰恰避过来袭！“刷”的一声，上立时划下一的爪痕！

聂风怔怔地望着聂人王的背影，纵然瞧不见其容貌，也可到他的杀气比前更重！

当下极目四顾，竟然发现两丈外的一个雪丘下，隐若有个山，于是立即奔往，一边还在嚷：“爹！”

虽然聂人王杀孽日，但聂风仍是异常挂念着老父近况。他会否消瘦了？抑或胖了？还有，他为何越来越疯？究竟他到何时方会停下来？

那冰川虎见聂风心神一懈，立时发一声沉雷闷吼，张开血盆大，直往聂风噬下，但聂风的反应比它更快，急退数步，便已避过扑势，是犹自嚷：“别过来呀！”话声虽急，却带着无限怜悯之意。

“只是爹爹的刀势犹猛于虎，倘若孩儿不退，恐怕…”

蓦地，一白芒雪丘上闪现，聂风抬首一看，不禁一愕！

聂风见他忽然相同，心神不禁一震，但仍自镇定地答：“孩儿虽是退开，却并不是害怕它！”

“想不到不见爹爹一年，他又比前疯了许多，如此下去，真是不堪设想…”

虎血随即遍雪地，登时在雪上一条血路，是抵不住那烘烘的虎血，还是聂风那颗赤的心？

然而无论如何，聂风能够这样观看聂人王练刀的机会亦甚少，因为聂人王每当思念颜盈时便会发狂，更会四狂奔，，聂风总是在其后穷追，两父如此追追逐逐，狼天涯，聂人王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二人浑浑僵僵便过了数年。

不过，近一回聂人王发狂的日历时最久，他竟然疯了一年！这期间更在不停地杀戮，而每当聂风快将追及他的时候，总给他走脱，他一直这样颠沛离地从后追寻聂人王的下落，已经整整一年。

只见聂人王披散发，脸上青暴现，一双睛比虎更凶！比虎更猛！比虎更狠！

然而在迎面袭来的风雪当中，聂风忽然嗅到了一独特的气味，不由暗忖：“啊！这味充满烈的血腥与杀气，除了爹外，没有人能散发如此独特的气息！难…他就在此附近？”

聂风说以这里，聂人王不待他说罢，先自哈哈狂笑：“好！为父猛于虎！说得好！说得好！”他说着蓦地回过为，聂风终于看清楚父亲的脸！

时光仿佛在此刻停顿下来，人和虎仍然如磐石对峙，张裂…

“只要爹一手，虎必毙无疑，孩儿又何须害怕？只是…”聂风顿了顿。

刀是雪饮！人是聂人王！

这个就是经历家破后的聂人王！这个就是经历五年痛苦后的聂人王！这个就是经历无数疯狂杀戮后的聂人王！这个就是真真正正的北饮狂刀——聂人王！

正因他这凛然之气，庞然虎也是神为之慑，爪不动！

那个持刀汉仍是背向聂风卓立，他手中的刀仍在滴血！

可惜那虎听不懂聂风的说话，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雪丘上的白芒再度一闪，一条欣长的影已自雪丘上一跃而下，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柄白光闪烁的大刀，随着下跃之冲势，一刀便向那老虎迎劈下！

“废话！若是无惧，为何要退？”

突然，聂人王把雪饮在地上，跟着捧起那个虎，直把虎血往下，饮得甚是痛快！单是此杀虎与饮血之气慨，足叫世人一懔。

聂风有天亦会变疯，届时傲寒六诀便会变成滥杀的刀法，所以他宁可要儿学冰心诀，好让他在发狂时仍能克已自持，总较滥杀无辜为佳。纵使聂人王从不传授聂风刀法，但聂人王每不发疯的时候，也会不时练刀，聂风总在旁边观看。聂人王不以为意，以为不经自己亲指便极难学会傲寒六诀，可惜，他太低估了聂风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