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后，他终于可以静下来，受独的滋味。

拓跋仪打断他：“燕飞是怎样的一个人，大家清清楚楚，我会私下和他说的。去吧！路途上小心。”

拓跋仪像燕飞面对这类问题时般大要解释之苦，只好搪：“此事曲折离奇，确是一言难尽，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像那回与慕容永作战，慕容垂带着她们主婢停停行行，时快时慢，昼伏夜，忽然间决战来临，打得慕容永这个慕容鲜卑族最劲的对手永远不能翻，她真怕同样的情况会现在拓跋族和荒人联军上。

可恨她连自己现在的情况亦不清楚，了荣城后向东向西也难以分辨，如何向燕飞传递确的情报呢？

丁宣一呆：“留在那里？这个…”

丁宣大错愕。

丁宣两一红，动的：“当家！”

丁宣疑惑的把竹筒藏怀里，讶：“听当家的语气，筒内的消息当与慕容垂有关系，但燕爷怎可能在建康德到北方的情报呢？”

小建康的码灯火通明，三十五艘载满粮货、兵、弓矢的货船泊在码，正准备启碇开航。

荒人夹岸送，显示荒人在拯救纪千千主婢的行动上，团结一致。

拓跋仪放开双手，拍拍他肩：“边荒集始终非是你久留之地，击败慕容垂后，可供你大展所长的机会将在北方而非边荒集。在筒内的书函里，我借燕飞之名向族主举荐你。天下间若只有一个人对族主有影响力，那个人就是燕飞，明白吗？千万勿错失这个机会。”

说罢登船去了。

拓跋仪觑个空档把丁宣拉到一旁，从怀中掏一个以火漆密封的竹筒，：“这个竹筒，你必须亲手给族主，告诉他内藏燕飞从建康传来至关要的信息，千万要小心保，不容有失。”

他醒悟到不论他于甚么位置，一切仍是依然故我。他脑海中闪无数的念，既包着痛苦，又夹杂着希望。他有不敢去想王淡真，又或江文清。前者令他生无法负荷的锥心歉疚，后者却令他到因接纳了任青媞而到对不起她。

慕容战来到拓跋仪旁，讶：“丁宣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今回的船运该没有甚么风险，凭慕容垂现在的师实力，是没法奈何我们的。”

※※※

边荒集。

刘裕在床沿坐下。

丁宣皱眉：“如果族主追问起来，我如何答他？”

慕容战欣然：“恭敬不如从命，多找几个人会闹，对吗？”

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刘裕，像一般人那样有过去、现在和将来，有七情六、喜怒哀乐，不会多一分，或减一些。

此时两岸声雷动，原来探路领航的两艘双舰正从下游驶上来，费二撇立在指挥台上，威风八面的向两岸喝采的荒人兄弟姊妹挥手回礼。

议会成员全在送行者之列，益发令荒人情绪涨，气氛沸腾烈。

丁宣：“可是燕爷…”

他现在已成为北府兵自立的大统领，肩负起诛除以桓玄为首的党的大任，整个南方的命运全掌握在他手里，可是他并不到此刻的他和以前的刘裕有甚么分别。

拓跋仪促：“登船吧！”

拓跋仪淡淡：“族主不会问你半句话。”

自己纵能一步接一步登上帝皇的宝座，但已发生的事却再没法改变过来，遗憾将长伴着他。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选择于掉桓玄后，从这令他疲于奔命、劳心费神

在卧室的暗黑中，他生沉重的觉，那是难以形容的觉。

※※※

拓跋仪探手搭着慕容战肩，笑：“我们去喝酒如何？我请客。”

笑声中，两朝夜窝去了。

丁宣拍拍怀内的竹筒，：“我绝不会有负当家所托。”

这或许是开战前最后一批运送粮资料到乎城的船队，由四艘新造的双舰护航，负责此事的是费二撇和丁宣。

拓跋仪探手抓着他双肩，语重心长的：“到平城后，你便留在族主边，作我们两军之间的联络人，尽心为族主办事，族主必会重用你。”

人生为何总是令人如此无奈？

在这样忧心如焚的情况下，她本无法睡，还如何梦召郎，由他为自己分忧？

拓跋仪微笑：“多余话不用说了，我和边荒集都是没有前途的，由于推荐你的人是燕飞，所以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族主都会善待你。你自己看情况而定，如果觉得难有大作为，便退隐山林、娶妻生，过些写意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