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间，哀多伤，画眉红颜残。

青鸟见他面黯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四周安静了下来。

这歌声已是凄凉之极，人世间的苦实在已经太多了，而这瞎老人一唱，酒肆里的汉们全都默默的低下了，他们大多是边疆将士或来往东北客商，常年在外漂泊不定，这歌声自然使他们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多少年的边关，那大敞着的衣襟也悄悄的拉上，更有人一边抹去角的泪。

青鸟急：“不能要酒。”

雁门古关，青苔斑斑。

白雪叹了一声：“他还是过得不快活吗？”

“非也非也，尔等所言皆是小家儿玩耍，要看那真正风情…”老人摆一拉二胡，声：“且听小老儿细细唱来。”

白雪笑：“谁有钱谁便是大爷，我无分文，自然是听她的，不过要加一壶好酒。”说完他隐秘的眨眨。

“哎，”老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慢慢说：“今天我们不讲风雪月，却谈风雪月之人。”

这些人众说纷纭，白雪这两个名字仿若有无尽之力，可使人津津乐上三天三夜，也能使人咬牙切齿怒而剑。

“可是那十年前的雁门关外瀚海一战的白雪二人。”有自觉见识广博之人立即惊呼声。

谁知那老板娘吃吃笑：“或许亦是中之鬼，丛狼客！那白雪笑起来真真是迷死人了，只要他一笑，便是间之牡丹，百禽飞凤凰。”

狼仰把歌唱，三唱劝君双泪还。

“白雪？”年轻一的有人满脸不屑：“他们是什么人？可敢与我一比剑法之快？”

这往事一幕幕，想或不想，它都在，从未离远，不论自己跑得多远，北域之北，冰雪尽也无法封住那些伤害。

青鸟见那小二站着不走，抬起下喝：“还不快去准备。”

可那店小二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他心中暗想这好生泼辣的丫，竟着自己男人如此严实，这男人没可以，无酒岂不是要生生的杀人了。

青鸟：“你知的，堂主他，快活这字是万万和他没有关系的，我们地位低，本说不上话，现在雪少爷你回来了，堂主至少有个说话的人了，他其实很惦记你们的…。。”

“是，”老人放下二胡，一摆长裳端着慢慢讲：“这几句说的便是那白雪合余歌。”

忽然二胡声起，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的明目老人声声唱起，老人满布皱纹的脸上虽然全无表情，可是每条皱纹里都像是一座坟墓，埋葬着数不清的苦难和悲伤。

“老儿，你这唱的是什么？我们听不得？你给说说，给说说！”一大汉醉惺忪的持着酒碗朝卖唱的老人喝：“说得好，大伙儿才给赏。”

笙歌临安，烟雨江畔，谁人回思黄沙戈断。

“这么说那白雪是个女的？”

想当年，金军麾南，半河山。

“梅影横窗瘦，日日青楼白雪下。醉歌不逢人，料峭衫暗尘。剑气森森九州寒，易萧萧英雄胆。江湖弟几多长，只恨杀人名草堂。”

“哦？”这老人每日都在这酒肆中说书卖唱，众人熟了，见他抛包袱也帮着接住了：“你倒是讲讲什么样的风雪月之人，让大伙儿听听！”

回百常，茶悲凉。

老人边唱边将那双明目对准了白雪一桌，白雪面纱下的脸微微叹了气，他自顾的取了桌上的酒喝下。

众人纷纷：“是呀，是什么样的人？可是那秦淮河名苏小小？还是中原侠女刘若研？”

青鸟见小二走远，不由埋汰起白雪：“雪少爷，你不能再喝酒了，若是让堂主知了他会不兴的。”

柜前有年长的小二笑：“错了错了，那白雪可是酒中仙呐？”

白雪见小二满面涨红，知不知该听谁的，北域女虽大多泼辣，可在人前是绝不会落自己男人的脸面，这店小二年纪轻轻接人不多，自是没有碰过这情况，有些不知所措，这一若是放在南国，那小二立即下去准备素菜去了。

白雪的角搐起来，那个人，那个黑暗中在上的人，从来只有歌儿在的时候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少虽不说话可练剑极勤奋，也是颇得赏识，只有自己，师傅一手带大的三人中，只有自己和他是的最尴尬的，记忆中对他更多的敬畏，尤其是歌儿那件事情后，师徒之间便从此决裂。

中间座一赤面大汉喝：“他们是满手血腥杀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