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泪尽

第十章泪尽

“唐姑娘！唐姑娘！”小小从噩梦中醒来，死死抓jin了燕赤侠的手，额上浸透冷汗“唐姑娘呢？”

燕赤侠扶住她，沉沉dao：“右手，废了。”

小小嘶声问：“废了？废了？她…她以后该怎么办？”她无法想象那个女侠没了右手的悲惨。“她不该救我！她为什么要救我这zhong人！她…”

燕赤侠缓缓dao：“一手还一手。她的恩，只有等我报完仇，再还。”

小小惶恐地抱住他的右臂，她喜huan他有力的怀抱，可是唐小翩的惨状让她无法平息。

“不，应该偿还的是我，是我连累她受苦，我…死不足惜…”

屋外传来瓷qi破碎的声音，又有磕tou声“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唐小翩沙哑的声音传来“带chu去宰了！没用的废wu！”

“唐姑娘？”小小呆望着燕赤侠。他点了点tou。她全shen都在发抖“燕郎，带我去见她。”

燕赤侠默然扶她起来，领着她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里面一片狼藉，衣裳、瓷qi、瓜果撒得满地都是，而且，似乎也不容别人收拾。

榻上半躺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女孩子，正在liu泪。

小小记得她欺hua赛月的mei貌，记得她说一不二的骄纵，记得她shuang快淋漓的笑声。

可是她现在只能躲在没有镜子的屋里，默默liu泪。

“唐姑娘…”小小低声dao。

唐小翩睁开yan，见到满脸羞愧、泪水涟涟的小小，一时说不chu话来。

“唐姑娘，小小对不起你！像我这zhong人…即使能赔你一只手，甚至赔你的一条命，也行…”

唐小翩突然爆发chu一阵笑声“哭什么哭，你真是个哭包，江湖儿女嘛，少只胳膊断条tui，都是寻常不过的事。刀剑哪有长yan睛的？嗯嗯，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单手打遍天下的，好像，漠北的拐子李，江南的瞎子泉，多得是！再说，唐家有的是钱，我就算一辈子赖着也有吃有喝…”

小小更觉凄凉，心脏直打颤。

唐小翩笑容凝固，突然把tou扭到另一边，好久，才哽咽dao：“要是你再想赔我什么，就赶jingun得远远的。我…我可不要再见到你。”

苏小小han泪冲了chu去。遇上了唐分金。

“苏姑娘，有几句话，不知能够移步？”

“小小连累唐姑娘至此，死不足惜，先生若有差遣，小小绝无怨言。”

唐分金带她来到一个楼阁，dao：“小翩xing格虽然暴躁，却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当初是她心甘情愿为你挡那一掌，她就把xing命也舍chu去了。后果如何她自然料到，姑娘不必过于自责。”

苏小小更是羞愧到无地自容。“愿粉shen骨碎，报答唐姑娘大恩。”

“只是，鄙人反而担心燕兄的安危。”

小小大惊“燕郎有xing命之虞？”

唐分金神情肃穆“苏姑娘已知燕兄与郭天北的恩怨？”

小小点了点tou。

唐分金背着手，dao：“他们叔侄间的恩怨，早晚会有个了当。但是，鄙人担心燕兄的剑法，会chu现阻碍…”

小小完全不懂，怔怔地听他说下去。

唐分金叹了口气，解释dao：“自古无情不似多情苦。练剑须经历三重境界，无情、有情、忘情。练剑开始，人的心里便变得只有剑。所谓心剑合一。再后来，人的心渐渐rong汇天地万wu于剑中。此乃有情。到最后，天下万wu都是他的剑，谓之忘情。”

苏小小懵懂地听着。

“燕兄遇见舍弟时，只有十七岁，剑法已达无情之巅峰。后来他到唐家堡隐居修炼，舍弟试图以有情之境导他，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