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望着远去的一抹斜，看那火红，犹如在火中作死亡之舞的飞蛾。“记得，燕郎要杀尽天下负情负义之人，见一个，杀一个。”她叹“若燕郎守誓言，就请杀了贱妾。若燕郎怕污了手，就请放贱妾走。”

燕赤侠双手发抖，松开了她的肩膀。“你当真不愿留在我边了？”

唐分金望着这个弱的女，中第一次充满了尊敬。

燕赤侠神剧变，冷然问：“莫非你忘记了我那天曾说过的话？”

小小定地。

小小心如刀割，却力撑：“只怕到时贱妾已化作尘土了。”

燕赤侠沉默了一阵，哑声问：“小小，你是后悔了？”

小小忽然说，要在江边走走。燕赤侠只得相随。

他猛地转过去，背影冰冷得像他自己的剑。

小小重重地：“承蒙燕郎错，贱妾无以为报。贱妾本来就是杨的青｜楼女，跟燕郎这番，也不过姻缘，若燕郎能怜贱妾愚笨，放贱妾回杭州，定是…功德无量之事！”

但是他不仅没有回，还仰首长啸。

小小微微冷笑，反问：“自古烟女有几个不是负情负义？”

所成。今年我见到燕兄时，已觉他窥到了忘情之境，不过后来，似乎停滞不前，毫无境…似乎，与姑娘有关。”

“燕郎，你瞧那落日，上次我们在江上泛舟，壮丽无比。如今，却这般凄凉。”

“戏无义，婊｜无情。”他冷冷地。

小小面向斜，背对着他，慢慢地：“是呀，若要日从西起，月从东升，也是不可能的事。燕郎，贱妾从小便在烟堆里长大，从未想过江湖那么多腥风血雨，杀人报仇之事，这些，对贱妾这小小蒲草而言，都太可怕了！”

燕赤侠苦笑：“恐难从命。”

她面如枯木般看着他的离去。其实这个时候，只要他回一回，就能拆穿这个并不明的谎言。

小小决然摇“永不相见，才是真心。”

苏小小何等聪明伶俐，她拼命咬着下，不让泪再掉下来。

“你！”燕赤侠拳暴戾，发格格的声。

小小垂首：“燕郎难耐诗书，贱妾亦不惯风狼。两者若日月悬殊。贱妾自认识燕郎以来，受惊受累。燕郎可曾想过，贱妾早就习惯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日，怎么过得惯江湖飘零、腥风血雨？燕郎若要贱妾适应，只能叫日从西，月从东升！”

燕赤侠愕然。

小小又：“如果贱妾让燕郎放弃武学，改念诗书，每日于闺房中闲话陪伴，燕郎可能到？”

“是心不同而已。”燕赤侠。

她态度平静，心意定，不由得燕赤侠不信。他脸青黑，沉声问：“莫非你也要负情负义之人？”

燕赤侠苦涩地笑了一下，执起她的手，柔声：“不三年，我便与你归隐江湖，不问江湖中事。好么？”

“贱妾乃污垢之，岂能与燕郎相？如今令唐姑娘受苦，又令燕郎如此，贱妾乃千古罪人，求唐先生给贱妾一时间，一定能令燕郎永弃前事，得偿所愿…”

小小皱眉，奇：“什么叫忘情？贱妾不识。贱妾心意本是如此，与唐先生有什么关系？”

血残，凄鸦悲啼。

燕赤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扳过她的肩，她看着自己“你何必瞒我，郭天北的话，唐分金定然听见了，是他让你离开我，助我忘情之境，对不对？”

唐分金叹：“唐家在关外亦有地产，望姑娘到关外暂住数年，也许…此间事一了，就可回来与燕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