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人古砚

茶馆中人都是一惊，一齐涌到窗口看时，只见街tou跑来一人，正是卖烧饼的迟哥。只见他连gun带爬地抢了过来，浑shen上下弄得都是尘土，手中的篮子早就不知dao扔到哪里去了，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叫救命。

只见有个人影在迟哥shen边jin追不舍，手中一把寒光闪闪地菜刀，口中连声怪叫，竟然是迟迟未现shen的李秀才！

此时的李玫更无平日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tou散luan，shen上穿着睡袍，脚上只拖着一只鞋，另一只却不知dao哪里去了。但看他两yan直勾勾的，血红的yan中散着狂luan的光芒，一张秀气的脸庞扭曲得见了鬼一般，口中兀自叫dao：“哪里跑！杀杀杀！且吃我一刀！”

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手中菜刀连连挥舞，在yang光下泛起一片寒光。

前边的迟哥见了茶馆中人众多，忙向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咧嘴直叫：“救命！李秀才疯了，要杀我呢！”不想心中一急，脚下绊了，一下子直抢在地上，连忙挣扎着起来。

后来的李秀才尖声叫dao：“哪里跑！我杀，杀杀！”说着直直向前一蹿，足足tiao了有四五尺远，双yan直瞪，手中钢刀高高举起，怪叫一声，便向着地上挣扎的迟哥tou上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yan见钢刀已经到了迟哥脑门前，众人均来不及上前相救，只大叫“住手！”迟哥却也机灵，见躲不及，连忙在地上一gun，险险地躲开了刀锋。菜刀bi在砖地上，只听“铮”地一声，将铺地的青砖砍开了一dao大feng。

这时众人已经拥了chu来。李玫双yan直，口中急剧chuan息着，费劲地转动着脖子，四chu1寻找。待见到shen侧的迟哥时，又是怪叫一声，持刀直扑上前。

正在这里，一边店中一个伙计正拿了挑画的竹竿chu来，见李玫扑向迟哥来得凶恶，手急yan快，将那竹竿直扫向李玫双tui。谁知李玫竟然如未见一般，直直撞上去。只听“咯啪”一声，竹竿从中撞断，李玫却也直tingting地一tou栽在了地上，手中钢刀“当啷啷”地落在了砖地上。

众人不明所以，连忙围了上来。那伙计甚是机灵，连忙用手中半截竹竿将那菜刀拨远。迟哥见了这情形，连忙爬起来，缩到了一边角上放声大哭起来。

梅清与王师古已然从茶馆中chu来，分开众人上前，见李秀才正在地上努力挣扎，似要爬起，口中兀自“嗬嗬”怪叫。只是似乎shenti僵ying，折腾几下，勉qiang翻过shen来，却又“扑通”摔倒在地上。只见他仰面朝天，tou上刚才撞在地上老大一个伤口，鲜血直liu在脸上，口歪yan斜，极是怪异。

梅清连忙上前叫dao：“李兄！李兄！却是怎么回事？还认得我么？”

李玫上半shen努力向上挣着，斜yan看着梅清，口中“嗬嗬”两声，却浮起一个诡异地笑容，随即缓缓躺倒在了地上。

梅清不顾一边扯他的王师古，上前抱起李玫的tou，叫了两声。只见李玫jin闭地双目努力抖动片刻，缓缓张开双yan，yan中疯狂的光芒渐渐散去，回复了清明之se。他吃力地辨认了一下yan前众人，忽然伸chu手，用力地抓住梅清，微弱地chuan息着dao：“梅兄！那砚台――七星砚――杀，杀…”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双yan大睁，就此死去。

场中众人见了这等场面，都觉得诡异难明，一时静默无言，只有迟哥尤自不断地低低chou泣。

“怎么了？怎么回事？让让！让让！”随着喊叫声，两个衙役打扮的人排开众人，挤了进来。

“呦，张tou儿，高tou儿，您二位可来了。chu大事了，死人了…”不知一边谁高声说话。

来的正是顺天府的两个衙役，前边一个高个子的大胡子正是班tou张亮。张亮骂骂咧咧地dao：“***就不能让人清静两天么？老子这才没歇两天就连着chu事，还让不让人活了？到底怎么回事――死的这谁？这不是卖画的李秀才么？谁把李秀才杀了？”

同来的高衙役忙着验看尸ti，张亮找了几个一边的人问了几句，二话没说便“哐啷”把那伙计锁上了dao：“得，知dao了，小子你敢当街持械杀人，跟我们哥儿俩走一趟吧！”

那伙计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喊dao：“张大爷，我就是见他要杀人，才拿竿子挡了一下子，是为了救人，人可不是我打死的啊！”说着，又急指着梅清dao：“不信您问梅大爷，当时李秀才疯了，拿了刀要杀迟哥，我才拦了一下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