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职责（五）

半空中，无数枝弩箭飞了下来，白亮亮的，犹如一阵急雨。

一个被火炮震昏了的元兵从城垛后爬起来，摇摇晃晃举盾相迎，几枝弩箭同时打在他的木盾上，乒、乒、乒，打得他shenti直向后退。

“弟兄们，ding…”孤零零的元兵发chu绝望的哀鸣。话音未落，几枚由抛石机近距离扔chu的手雷准确地落在他shen边。轰鸣声里，他看见自己的shenti分成了数段，飘散在半空中。

更多的手雷被抛上了藤州城tou，城墙上的元兵无chu1躲闪，被炸得抱tou鼠窜。城墙下，一队队破虏军士兵彼此掩护着，将战线快速向城门推进。

很快，城门周围的抵抗就被清除干净。一小队轻甲步兵从重甲步兵和弓箭手队伍后冲chu，将十几个方方正正的火葯包摞在了城门dong中，点燃导火索，然后快速跑开。

“轰！”一声天崩地裂的ju响，nong1烟笼罩了城门。躲在城门dong内的十几个元兵还没弄清楚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被人用力推了一把，随即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向后飞，接着，四肢百骸间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城门不见了，站在城外，可看见街dao上没tou苍蝇般来回luan窜的私兵。千夫长翟qiang试图组织士兵们巷战，却被吓破了胆的士兵奋力一推，立足不稳，一tou扎进了路边店铺中。待他抹着脸上的血迹从店铺中跑chu来，街dao已经快空了。

“咱翟家一向对你们不薄啊！”翟qiang哭喊dao。喊了两嗓子后，见得不到人同情。扔掉长刀，扒下柳叶甲，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逃难者队伍。

“冲进去，杀光翟家，为弟兄们报仇！”城门外，苏刘义高举着ma刀狂喊。两个团的原江淮军战士跟在他的战ma后，红着yan睛扑向城门。

“弟兄们！”萧明哲向后挥了挥手，刚要示意自己麾下的几个团长发起总攻击，却看见第五标统领杨晓荣从侧面闯过来，刚好用shenti把自己的手势封死。

“第五标，一团掩护苏将军入城、二团清理城墙、预备团原地待命，其他各团绕城而过，去堵北门，别让翟家的人跑了！”杨晓荣抢先对第五标发chu了命令，一边布置任务，一边给萧鸣哲使yanse。

怎么？不入城？萧鸣哲诧异地听着杨晓荣的布置。凭着对救命恩人的本能信任，对自己所属的弟兄发布了类似的指令。

福建爆发瘟疫后，广南东路的chao州、惠州也受到了波及。为了避免瘟疫给队伍带来更大的灾害，破虏军副统制邹洬下令，大军倾力西压，避开瘟疫之地。同时为了加快攻击速度，邹洬将大军分成了两bu分，一bu分由张唐和他自己率领，与水师互相pei合，收复沿海各州。另一bu分以萧鸣哲为主将，杨晓荣、苏刘义、吴希奭为副手，带着第二、第五标和炮师，攻略肇庆、德庆、封、藤等州，一边收复失地，一边收拢原江淮军失散的弟兄。而许夫人的兵ma则担任外围警戒，提防吕师夔趁大伙不备杀一个回ma枪。

广南西路的几家豪qiang见破虏军兵少，试图凭城固守。通过小规模战斗来为家族争取谈判筹码。邹洬置之不理，号令各标，凡见破虏军旌旗不开城者，一律qiang攻。

肇庆府、德庆相继被攻破，守将没于军阵。封州镇扶使方汉杰见大势已去，弃城逃走。在忠镗山被江淮军旧bu截住，全家于luan军当中不知所踪。

破虏军第二、第五两标阵容迅速壮大，除了江淮军残bu，很多义军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一直在山中与北元周旋的ying汉子，也有很多人打着趁luan世捞取功名的算盘。对于来投靠者，萧鸣哲一概接纳，但是严格an照是否当过大宋正规军的标准，将他们分成了主力团和预备团两个bu分。每个团都加派了破虏军老兵去整编、训练。

杨晓荣的胞弟杨晓光被临时提ba为预备团团长，看见苏刘义带着两个团人ma冲进了城去，自己这边却没有任何命令传下来，心中yang得受不了了，偷偷蹭到两位统领shen边，讪讪地跟萧鸣哲打了个招呼，央求dao：“萧将军，怎么就派那么点儿人ma入城去，弟兄们手正yang着呢！要不？我们几个预备团也拉chu去锻炼一下？”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杨晓荣竖起yan睛，怒骂。

他这一骂，萧鸣哲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拦住他的话tou，低声商量dao：“小杨将军说得也有点dao理，几个预备团一直跟在主力shen后观mo作战，没正式上过场。yan下战事已经接近了尾声…”

“萧将军，别让他们添luan了。预备团整训没结束前，千万别拉上去！”没等萧鸣哲说完，杨晓荣使着yanse回答。转shen，对着杨晓光继续呵斥dao：“才几天，翅膀就ying了。训练科目完成了么？想冲上前是不？下次攻城，你带着预备一团打主攻！”

“打就打，有什么了不起的！”杨晓光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敢跟哥哥ding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杨晓荣摇摇tou，脸上louchu了怒其不争的神se。

“杨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鸣哲低声问dao。对于这个两度救了自己xing命，一肚子坏水的杨统领，除了gan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