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沉重:
“确实让人担心…不过寒月是李王妃当时收留的,在府外也没什么亲人,如果以后都把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似乎也不近人情…”
王爷走到云儿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听说寒月姐进府也近十年…”云儿含糊不清地说着。
“是该给她找个人家了…”王爷自然知道这是打发一个这个年纪女人最好的方法“明儿个告诉王妃,让她帮着张罗此事。”
王爷似乎无心再去理寒月的事,眉头又深锁起来。
“最近可有读书?”王爷将案上那本《庄子》拿起“重读《逍遥游》,自知没有庄生宽广的胸怀…烦扰之事太多…”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云儿看着王爷,知道王爷所谓的烦扰是景王爷之事“其实好多事我们都看不清本来面目,看不清事实真相吧!”
“谁能看得清呢?”王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云儿“你?我?…”
云儿含笑不语,她将茶递给王爷,那一汪碧绿的汁液在碗中缓缓流动着。
陈王妃知道王爷有送寒月出府之意,很快给寒月安排了亲事。不知嫁给一个穷苦人家当正室好,还是嫁给中产阶级家庭做妾室更妥当呢?王爷对此事并没多加过问,寒月嫁与何人和他都没有关系,他知道陈王妃会准备一份凡人认为还算丰厚的嫁妆给寒月,自己不必为此事操心。
陈王妃也操办得算是体面,只是寒月在出嫁之日长歌当哭,在屋子里撒泼耍赖不肯走。她扯着喜帕:
“我哪儿也不去,你们就关着我吧!寒月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陈王妃让丫鬟们按着发疯发狂的寒月,耐心地解释道:
“王爷也想给你安排个好归宿,虽说这人家在京城不算大户,只是个生意人家,但是好歹是正室,日子不会比王府过得差…”
寒月扯下喜帕,她跪在陈王妃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王妃娘娘,请您向王爷求求情,说寒月病好了,寒月还要留在王爷身边伺候,不要嫁人…”
“你在王府也有十余年,无功也有劳,怎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陈王妃不疾不徐地说“王爷念及旧日恩情,才让我给你许个好人家,此番美意怎能辜负呢?”
寒月听到这是王爷之意,明白这是无法挽回之事,但仍负隅顽抗:
“王妃娘娘,云儿那丫头根本就是想接近王爷,她想伺候王爷,想当侧妃…”
陈王妃把喜帕给寒月遮好:
“嫁人以后不要再多话了,言多必失,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人的归宿…”
寒月瞬间僵直,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人摆布。
门外传来鞭炮声,迎亲的队伍到了。陈王妃走到寒月面前,最终叮嘱:
“你从王府出阁,这里就像是你的娘家,但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覆水难收…好自为之吧!”
喜帕遮住寒月的脸,看不见她的面孔,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被一群丫鬟搀扶着走出门去。
陈王妃转头看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儿,嘴角浮起笑容:
“王爷昨日还在谈《庄子》,只记住一句:‘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云儿知道此话之意,却不知陈王妃为何要用在此处。
陈王妃不再看云儿,她叫丫鬟甜儿:
“甜儿,送我回去,今儿个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