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没再说话。

“你现在还恨我么？你的？”

然后他看见李真站起来。将一手指在自己的脑门上，认真地问：“死而后生，有没有这个胆？”

于永脸上的喜悦凝滞了一下。然后他的膛快飞起伏几次。闭上睛。说：“我敢。我信你。”

但搐比预计的来得要短一些。在持续两分钟之后，那势渐渐平息。这一次重生过程以一大气声结束——于永的两手一撑地面，坐起来。

“不可能…”于永愣了愣“怎么可能？我是把…我是把我这辈过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怎么可能是十分钟？”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微微颤了一下，就地从空桶上摔下来。

“嗯…来过。”于永说“不过我从前和他们多少有儿情，暂时也没啥大事儿。”

李真摇摇：“我是说真正的生死——也许会死。”

李真蹲下来掀起他的，确认他死得透彻。然后他从衣兜里摸一支针剂来。那东西来看起来就像是糖病人用的注，只很短的一截针。外面没什么文字符号，只是黄黑相间的颜。如果此刻有一个曾经在吕宋科学院生研究室待过的人站在这里的话，他会知这颜意味着这针剂里面装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有极大副作用的、尚未经过安全认可的试验品。

在李真笑的目光他站起来。先试着挪了一步，随即受到久违的灵与活跃。

于永瞪圆了睛，不知该作何反应。李真说的像是玩笑话，那神情也像是在开玩笑。但他觉得对方的本意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于极度兴奋之中的于永没听清这句话。他听到的是李真又对他说：“就跟梦一个理。你走走看。”

“过了多久？！”他大声问。

他是真的死了。整个大脑被搅拌成一团浆糊。同脑脊混在一起。鲜血很快从他的鼻孔里来，脸上还保持着最后一刻那决果敢的神情。

于永看向自己的。在外观上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然而他却可以受到本质的变化——那一条不再发酸发麻，而是充满了力量。肌因为那些力量而变得灼，仿佛每一条纤维都在促他奔跑跃，去释放。

“这世界上你是第一个用这药的人。”李真用两手指晃晃那空了的注“现在你是一个能力者了，你会比普通人壮、灵、有力。但最近一段时间你也会遇到多麻烦。比如这个。”

“但是我那时候也没这么缺德啊。”然而想到他和李真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于永又忍不住缩缩脖“那啥，那一次不算——那一次动刀的也不是我啊…”“他们来过这里没有？”李真直截了当地问。

他指了指于永的鞋。那双仿军靴的大鞋前端已经整个儿裂开了，同样被扯裂的袜。但里面的脚趾连儿都没破，仿佛是用钢铁浇铸的。

李真等了大概一分钟，将短短的针于永在外的脖颈上。一阵轻微的“哒哒”声响起来，药剂被注他的里。

“大概十分钟。”李真说。

他迟疑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不是在质疑李真不得到，而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大喜讯而变得有些麻木了。他甚至没打算去清楚李真中的“死而后生”是什么意思。便忙不迭地：“有有有——我都听您的！”

于永被这意外吓了一大，习惯地斜斜退了一步。可这一次那条新生的而有力的撑住了他的躯，他的仅仅是晃了晃。

李真若有所思地，低声说：“噢…那么说明，在大脑重组的过程中记忆也被回放了一遍。”

于永有些不安地坐在他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您来是…远山还在那儿，不过我们现在改卖早了——”

于永一愣，然后赶摇：“不敢不敢…不是，不会——我现在知您是为了我好…”“人的断了怎么会好。”李真笑着摇摇。他伸手在齐远山的膝盖上了，又转去看他“给你好，怎么样？”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尸有了反应。

最先动的是手指，然后是四肢。就仿佛一个人在被不停地电击，搐从四肢蔓延到躯上，最终传到。尸的开始剧烈起伏，一团浊气从嘴和鼻孔里薄来。之下的球开始快速地转动，接着睛也眨了起来。

李真后退一步，留给他更大的空间。

“这是…”他瞪圆睛去看李真。

于永用狂喜的目光看了李真一，然后转，用那条朝着边的铁桶狠狠踢了一脚。然而这一脚所造成的破坏力远超他的想象——铁桶像是变成了纸糊的，先是接整个凹陷下去，随后便飞上了半空。这个沉重的铁家伙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墙，一秒钟之后墙的那一端传来一阵沉闷声响，因为断倾倒而腾起的烟雾越过墙。细小的石儿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