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恒既似意料之中，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气“你果然是这样，就算如何我，总也不会以夫为天的待我，是么？”

钱灵犀心里一凉“当日我们落北燕，你是故意设计让他离开的？”

“说吧。”钱灵犀忽地问起那件，被她和邓恒逃避多时的问题“你到底背着我，对赵庚生了些什么？”

“很好。”钱灵犀低，看着自己的裙上的石榴纹。这是决定要和邓恒正式成亲时，林氏给她的。娘的针线活一向不好，所以特意择了这个织好纹样的缎给她了这条红裙。钱灵犀一直觉得太红，而且这寓意又太明显，总不大好意思穿，可近日却是厚着脸穿上了，心里还忍不住有着小小的期盼，象是考试时的学生总上自己幸运符一般。

钱灵犀了气，抬起来“以夫为天，那也得丈夫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可钱灵犀已经完全能够会到了。赵庚生就领着那么百十来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北燕，被人当作细追缉捉拿的日，该是怎样艰难？

可钱灵犀很快“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心情永远好不起来。”从邓恒手里回双手，握着摆在自己膝前，努力掩饰着它们的颤抖，钱灵犀尽力让自己平静的开了“说吧。”

闵公公又说，如果不能狠下心来斩草除，那就提前向钱灵犀解释清楚。可邓恒虽然数度鼓起勇气，却每每到那关键时刻，又实在开不了。

钱灵犀乌黑空的珠终于动了动“你是有错，可我也有错。我们——都错了。”

邓恒听着她这语气怪异，不觉暗暗心惊“灵犀…”

的有错，也是我的错！妾室是祖母给我的，我知自己喜你，我知自己为了讨你喜，不会去碰她们，是我，一早没有去拒绝，所以才造成今天的这一切。所以灵犀，你没有错，全是我的错！就象你们在温泉那里事，如果我想得再细一，准备得再充分一，本不让钟老大那些小蟊贼有机可趁。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钱灵犀低着，只听他讲下去“我娶你固然不易，但你要嫁人却太简单。我知房亮和赵庚生都想娶你，所以得先想法绝了他俩的后路。房亮简单，他有家族有亲人可以制衡。但赵庚生却太麻烦，他一个光，又冲动，就算是有韩夫人的反对，但以他的执拗，备不住会什么先斩后奏的事来。我原先给他设了一计，可天缘凑巧，那一日，他竟误打误撞，自己送上门来了。”

钱灵犀沉默了，邓恒从没觉得自己会如此的忐忑，等了好一时，才听她老实的“不一定，那要看你过些什么。”

邓恒又问“你我既然已是夫妻，又相洽，那我之前如果错了什么事，你能原谅我吗？”

略顿了顿，他终于开了“你知的，我一直很喜你。在你及笄之时，我就决意要娶你了。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墨玉小盒么？那是我母亲的遗，里面刻了我的生辰八字。从我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打算，要怎么把你娶门了。”

于是，此事就一再耽搁下来。直到，赵庚生回来了。(未完待续。)

邓恒不再看她，转过去看着窗外。

邓恒一僵，再度看向钱灵犀的睛，就见那里的越发的幽与复杂了。略哽了哽，他才艰难的“今天，你心情不好，咱们不谈这个。”

许久，邓恒才吐一个字“是。”偏过不敢去看她的目光，他又“还不仅如此，我知如果他很快回到九原，终始对我是个威胁。所以我向北燕人通风报信，说有一伙南明的探来刺探军情。”

邓恒苦笑“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说此事，实在是我生平最大错事。”

院中的广玉兰在明媚的光下妖娆的舒展着枝叶，绿得直耀人。邓恒闭了闭，将目光又挪到旁边的影里，才开了“灵犀，你说，我们夫妻自成亲以来，相得如何？”

邓恒黯然又“等我们回了南明，我也想过弥补，还派人去打探过他们的消息。可他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了…”

曾经，在娶了钱灵犀之后，闵公公曾建议他，要么脆把事情到底，在南明的边关设伏，让赵庚生永远回不来，或是向南明军方造赵庚生投敌叛国的罪名，让他有家归不得，可邓恒实在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