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那东西，他本半不懂。

刘善才“嗨”了一声，说：“学理的怎么了？冯晓刚当年就是个编舞的

自己的舍友看起来混得不错，这让他下意识地不想被比下去。

杜安瞠目结“导演？我？”

“剧组？”

杜安眯了眯，又站起来，这才把面前的人看清楚。

“嗯，一个小剧组。”

“…这么说，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今天是来找工作的？”

“可不是么！”

杜安也很开心，在偌大一个南扬市想要碰到一个熟人可不容易“可不就是我么。”

还好刘善才没问。

见刘善才没在这个话上纠缠下去，杜安赶转移话题“对了，你现在嘛呢？”

是刘善才，他的大学舍友。

“电影市场这么火爆，也带活了投资，现在只要你脑袋上挂个导演的名号，再拿个剧本，甭大小，一准能拉来投资，最少十万起，要你是北电中戏毕业的，就更用了，投资商都能把给你抢疯了！”

刘善才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你知这十几年来咱们华夏的影视市场有多火爆吗？不说那些国人英国人上赶往咱们这送人，就说咱们华夏的电影，随便拿个去都能捞一笔外汇回来。等到华表金颁奖的时候，嚯，那更了不得了，那些个外国演员是绞尽了脑过来蹭红毯啊！谁叫咱们华夏的电影市场最成熟呢。听说最近老在洛杉矶郊外一块叫好莱坞的小地方搞了个影视基地，好像是想跟咱们的横店争一争，不过我看悬——他们经济上确实发达，不过影视这一块，还是只能跟在咱们后边吃灰！毕竟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在这摆着呢。”

他记得刘善才的家境不好，每年夏天总是穿一件洗成了灰白的黑短袖，要不就是一件印着“第三机械厂”的格衬衫，可现如今却迥然不同了——对方上穿着一件鹅黄的立领短袖，看面料就不便宜，衣服上的标签他也认不来。

不过话刚，他就后悔了：如果刘善才接着问他是什么工作，待遇怎么样，他该如何回答？

“安，还真是你啊！”那人惊喜地又叫了一声。

杜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动了半天，磨蹭一句话来“可我是学理的呀。”

杜安没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笑：“是啊，不过运气不错，总算找到了，下个礼拜就去上班。”

杜安抬起看去，嘴里还叼着烟卷。

“最少十万起啊！你想想，拍个电影能用多少钱？你还是导演，左扣扣右省省，能落多少到自己袋里？”

老同学见面分外情，两人就地寒暄起来。

刘善才只是笑笑，说：“那不错，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个五六百吧？够活了，咱们刚毕业的毕竟也不能要求太多，骑驴找呗。”

“跟剧组呢。”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因为逆光的原因，这个人的面孔模模糊糊，看不清。

刘善才显得很情“我就看有像你呢，没想到还真是你！”

刘善才似乎不愿意多谈，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说：“哎，我说安，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一条发财的路——你可以去当导演啊！比你在这里找个工作可多了。”

杜安眨了眨，这个词他当然知，不过从来只在报纸电视上看过，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熟人也会和这个词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