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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5/5)

“你又错了,罚酒!”冯水新指着鲍福的酒杯“亏你还跑了十几年的江湖上呢,你就不记得江湖上的那句老话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兄弟认罚,兄弟白在梨园行混了!”说完,一饮而尽。

“今后咱俩谁都不兴错,你大哥长你十几岁,苍天有眼,如果你大哥错了,就像这…”他四处寻找着随手可以折断的东西,然而屁股下面除了一副将要朽烂的秫秸箔子外,再无其他稍微坚硬的东西了。他看看墙壁上挂着的琴弦之类的乐器,哪里忍心损坏它?不得已,他只好将目光重新回到酒桌上,却一眼发现摆在面前的筷子。他像发现救命草似的一把抓在手里,然后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根筷子。”

只听“噼啪”一声,筷子被折成了两枚锋利无比的竹扦子。冯水新一不小心,手被扎破了,鲜血直流。

鲍福原本朦胧的双眼忽然瞪大起来:“大哥,您的手…”

“不管它,没事儿。”冯水新俨然一副英雄嘴脸。

“不行,赶快包上。”鲍福站起身来,像下命令似的说。

“怎么啦?怎么啦?”张氏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出去,出去,出去。这里哪有你的事儿?”

“没事儿,嫂子,大哥的手不小心碰破了一点儿。”说着,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

冯水新没有接他的手绢,而是从屁股下面的破褥子里撕了一点儿旧棉花,按在流血处。

张氏看看没什么大事儿,回身走了。出了房门,她才敢大着胆子喊出一句话来:“鲍福兄弟也不是外人,不要喝得太多了。”

冯水新根本就不理会她。

这分明是一个小插曲。

“知音难觅啊!”冯水新自个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咱这辈子是没得说了,就是到了下一辈子,他们也不敢错。”鲍福也随之喝干。

“但愿如此呗。兄弟呀,你知道我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我的兄弟呀,你哪里懂得你大哥的辛酸?啊,嘿嘿嘿…”冯水新端着一个空酒杯,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

鲍福以为冯水新又在为家里的事儿而伤心落泪呢,觉得这正是自己表白一番的时候。于是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拍着胸脯说:

“大哥,您、您哭啥来?没、没听说吗,男子有泪不轻掸?您放心,您的事儿,就是我、我的事儿。别的不敢吹,要说在咱芦花村有哪个不要命的想跟你过不去,你兄弟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不管不问,我立即将‘鲍’字儿倒着写。”

“兄弟,”冯水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自己抹一把眼泪和鼻涕,长叹了一口气“你又想偏了,不过有你这句话,你大哥也就知足了。‘天无绝人之路’啊。你大哥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现在要对你讲的是咱们的事业,我最担心的是咱们开创的事业后继无人呀!远的不说,光是眼下咱人马就不够。”

“不会的,大哥!”鲍福转怒为笑“我看您又在瞎操心了。咱这一台戏最多需要四个人,除了你我,再收两个徒弟就齐活儿了。”

“兄弟呀,大哥又要笑话你了,亏你还在梨园行混了十几年呢,你就没听说过咱这一行有一种说法吗?”

“什么说法?”鲍福不解地问。

“‘宁可给你二亩地,不愿意教你一出戏。’徒弟不好收啊!”“这我倒忘了。那您说该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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