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昭阗，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纸里是永远包不住火的，那咱们脆打开天窗说亮的吧，省得我无缘无故地落骂名。你今天必须当着你老婆的面把话说清楚，我究竟哪年哪月哪日勾引过你？”

“你，你也太欺负人了。”昭阗躲避着她的目光，憋足劲，才这句不不的话来。

“你倒是说话呀？她说我勾引你了，那我倒要问你，我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家？你的家住哪儿我都不知；我什么时候在大街上纠缠着你非要你跟我*呢？上有日月，下有江河，我若了那样的亏心事，当即就死在你们面前。我是跟你好过，可我并没有勾引过你呀，那是你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翻墙破来央求我的，你为了能得到我，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发过的誓吗？要不要当着你老婆的面再重复一遍？”

“够了。”昭阗咆哮，他一把将烟甩掉，连车都不要，也不抬地走回家去了。

泥土。

“好啊，都是你们的好事！”黄脸婆忽地坐起来，一手提着，一手捂着睛“我可没脸见人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她拼了…”

“打成这样？你问她，是谁先动的手啊？你看见我的上我的脸上了吗？”说着，她一步步向昭阗，发疯似的掀起自己的发，指着自己的脸让他看“假如今天躺在地上的不是她，而是我，你还会这么心疼吗？你能走到我的边为我拍拍上的土，伸手扶我一把吗？你决不会这样！因为你要顾及自己的名声，你要让全芦村的人都知你鲍昭阗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为什么在你的里就落得那么下贱？因为我是个寡妇啊！寡妇，谁会瞧得起一位寡妇呢？从我十六岁嫁到你们芦村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被人瞧得起过。我受苦，我受气，我捱打，我捱骂，那是理所当然的，那是天经地义的，谁让我了寡妇呢？我知，我的份永远都无法改变了，可我的女儿却是无辜的，却是清白的呀！她为什么要受我的连累呢？你说这公平吗？”她越说越动怒，越说越伤悲，说着说着，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好，就这么定了。哦，对了，刚才你说你去看望过孩，又了不少钱吧？快告诉我，到底了多少？我还你。”

“鲍昭阗，你一个大老爷们家不要信雌黄，你睁开睛看看，她究竟躺在了谁家的大门？”

见此情景，昭阗不知应该劝阻一下，还是应该沉默一阵，他一时茫然起来。

“没骨气东西，老婆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听她胡嗪，我知你早就被这个狐狸勾引住了，早晚有一天你会一脚把我踹了，跟着她过好日去。哎呀，我的好疼啊…”黄脸婆叫几声，又开始寻死觅活起来。

“你不是要为你老婆气吗？我来了，你动手吧！”孙寡妇站定，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昭阗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把鲍福叫到别的屋里说话。

昭阗低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接一地烟。

他走后，孙寡妇“咣当”把门关上，大门只剩下黄脸婆一个人在地上躺着。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明天你能儿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无论怎么说，咱总该到‘人到礼不差’吧！”

昭阗刚回到家里，鲍福随即也赶来了。让昭阗惊讶的是，黄脸婆也被他用自行车带了回来。他们还没有坐定，桂晴便提着壶走来，不用说这是鲍福刚刚安排好的。

“不行，这钱不能让你，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不能再让你吃这份亏。”

昭阗历来知晓鲍福的办事能力，委托鲍福理这事儿，他一百个放心。刚才听了这番话，他的确心里一，但很快又不安起来：“人家能这样通情达理，这当然再好不过了，可咱家的孩既然惹了祸，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装聋作哑吧。”

不等昭阗寻问，鲍福便安：“二哥不用担心，那边的事儿我基本上理好了。孩仅仅受了儿外伤，没有什么危险。我到家里看望了一下孩，大人们都很通情达理，并让我转告你，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也不要再跟咱的孩过不去。我也告诉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我说你对这件事儿很是放心不下，现在急得不得了，今儿赶不来，明儿一早也会赶来的。人家却说，不用再来了，大麦天的，大家都很忙，能有这份儿心意我们就知足了。如果有缘分，那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呢。我告诉他们，这样的朋友咱们定了。”

“那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二哥，没几个钱，你不要再提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