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不信那上面有毒?不然就是我没有资格喽?小冰好歹还得叫我叔叔吧?为了孩子的事儿我花上几块钱还不应该?再说了,论家底儿我还不比你差吧?”
“兄弟,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调理一下情绪,把明天学校的事儿安排一下,然后好好地休息。明儿一早我过来叫你。另外一件事儿…我跟桂晴商量好了,她先替你照顾一下嫂子,做饭什么的,你都甭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说完,站起来要走。
“等一下,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刚才我都说过了,这些事儿你不要再管了,孩子嘛,贪玩儿,谁都打这儿走过,吃一堑长一智嘛,下次他肯定会改的。再说了,我们爷儿俩还是挺投缘的,我的话他句句听。”
“小冰他现在又去哪儿了?”
“这你放心,他哪儿都不会去,晚上就跟着我。”
昭阗再没的说了,他只好一个人糊里糊涂地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他便随鲍福去了一趟水仙庵。果然那边的情况跟鲍福说的一样,大人们非常热情,中午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非留下来吃饭不可。昭阗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意外事故,竟然成就了一桩美好的朋友情缘。无论怎么说,在这个化险为夷的事件中,鲍福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另外,黄脸婆在桂晴的陪伴下,一觉醒来,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她起床走了几步,跟没事儿一样。桂晴看了,也很高兴。
黄脸婆的体肤本来就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试想,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能把她怎么样?但唯一遗憾的是,脸上的伤痕尚需数日方能洁净。昨天的情景对于黄脸婆来说,其实三分是痛七分是装,她的根本目的就是给孙寡妇造成一种精神压力。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寡妇对此倒索然无事,只是她的丈夫却羞愧难当,无脸见人。
昭阗从水仙庵归来,一觉睡到太阳落山;第二天学校放麦假,他仍是大门未出;第三天队里动镰收割,他依旧卧床不起;第四天晚饭后,他趁黑夜无人,才悄悄来到父亲门下。
“爹,前些年您经常提起的那个薛广娴现在他人还在么?”昭阗站在老汉的面前问道。
“你问他干吗?”老汉本来就对他的深夜来访惊恐不安,再一听“薛广娴”这三个早已陌生的字,更觉得骇人听闻,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干吗,只是想见见他。”
“见见他?他有啥好见的?”老汉唬得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
“爹,我只问您一句,他人到底还在不在?”
“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昭阗觉得,他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于是决定不在纠缠他了,起身就走。
“回来。”见昭阗站住,老汉就在他的屁股后面嘟囔道:“我说小二呀,这几天你到底是咋了?学校也不去,地也不下,眼看着人家忙忙碌碌的,你却呆在家里,有你这样的吗?”
“我这不是在想事儿吗?”昭阗头也不回地说。
“你想啥屁事儿来着?连我你都不告诉,你难道去告诉那姓张的姓李的去不成?你管他们叫爹去好了,我不是你爹。”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