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脚。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总会有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围拢在他的身边,却不曾听到半点闲言碎语。
冯翠莲凑过去,含着笑连叫了两声“鲍福哥”无奈那鲍福只顾跟黄组长说话,却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背后竟有人在跟他说话。
再说那黄脸婆最擅捕风捉影,看到这个小细节,岂肯轻易放过,她嘴一撇,眼珠儿一翻:“还想着跟人家来一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人家那媳妇是啥模样?她给人家的媳妇提鞋都不成。”
恰在这时,言桂晴和平朴环一路说笑着走来,与冯翠莲觌面相遇。彼此打过招呼,冯翠莲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落寞感。
回到家里,她一口饭没吃,倒头便睡。
父母觉得她这几天太累了,便不去叫她,等睡一觉再吃也不迟。不过冯保才近日却发现女儿有些怪:过去一直跟妹妹睡在一个屋里,可不知为什么却平白无故地把妹妹给一脚踢开。因为这是女孩子之间的事儿,他也不便多问,只好任她去了。
冯保才总共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翠莲今年二十六岁,还未定亲。最小的女儿今年将要升入高中,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但是,当地有个习俗,姐姐婚事未定,妹妹就是再有条件,也不能先定亲。平心而论,三个女儿不管论长相,还是论见识,都比不上翠莲。冯保才总想让她找个干部子弟。可是选来选去,不是人家嫌她家底儿薄,就是她嫌人家长得丑,就这样,一拖再拖,直至现在这种光景。冯保才对此非常着急。
其实,谁都不了解翠莲的心思。她找对象的条件很苛刻,苛刻到什么程度?你猜都猜不着,她要找的人非得跟鲍福长得一模一样才行。可惜那时候还没有克隆技术,否则,就是老天爷让鲍福的父亲起死回生,再给鲍福生出一个弟弟来也未必跟鲍福长得一模一样。既然这样,她只好等呗,反正等是不需要花费金钱的。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青春比金钱更珍贵。岁月默默地流失,芳龄悄悄地增大,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却迟迟不肯到来。尽管命运是如此无情,她的初衷却丝毫没有改变,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比过去更加强烈,以至于那种苦苦的等待和深深的暗恋相互交织在了一起,或者说暗恋已经成了等待的补充。
她早就听说过“梦中情人”这个词,她个人的理解是,如果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而她又不能跟她所爱的人接触,那么她就可以通过做梦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在梦中她可以跟他说任何她想说的话,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儿,包括那最不能开口最羞于见人的事儿。可是她盼了很久也未能如愿以偿。正当她灰心丧气落寞失魄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些下流的年轻人在田间地头开玩笑时说过的话,如果你想跟你所爱慕的人做那事儿,你只要在睡觉的时候把他的照片贴在你的肚皮上就行了。他试着做了,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又听说,你如果想跟他好,你可以在夜深人静你自个儿似睡非睡的时候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你的手假想是他的手,那么你的手所到之处就犹如他的手在抚摸着你一样。她又试着做了,觉得这一招倒有些灵验。开始的几次倒无所谓,以后试着试着,便渐入佳境了。正当她春心荡漾时,麻烦事也随之而来,她的妹妹有几次在深夜里被她吵醒,以为她在说梦话,便无端地惊了她的美事儿。如此一来,她岂肯罢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稍做手脚,就把她们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