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决不能没有那两个侄子和一个侄女。”
昭阗还是那句话:“你血口喷人。”
昭珙早已听明白了,他铁青着脸问:“你说他血口喷人,那么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欠的马短腿的债务?你们俩究竟有过什么交易?”
昭阗被咽得脸色苍白,但不回答又不行。想了想,他只好死皮赖脸地说:“这是我自个儿的事儿,跟你无关。”
“鲍昭阗!”昭珙指着昭阗的脸厉声喝道。刚说完,他马上就觉得嗓子不对劲,可能是一时太冲动了,他连连咳嗽了几声。杨氏赶快走过去给他捶背,他扬了扬手,要她走开。他停了一阵子,觉得平静多了,才又重新指向昭阗的脸,压低声音道:“滚。”他似乎觉得这样说话太缺乏力度,于是又提高了一下嗓门:“你给我滚。”
“滚就滚。”昭阗哭丧着脸转身就走。
昭珙一看他真走了,声嘶力竭地叫道:“你给我回来。”
昭阗像听了佛音纶语一样,立即站住,并回过头来。
“我问你,你还要不要脸?”昭珙阴沉着脸掷地有声地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昭阗不敢吭声。
“你瞧你,平时都做了些什么?啊?别以为我看不到,听不见。告诉你吧,我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我清楚得很呐!喝酒、赌博、找女人、拉帮派,就这些还不够吗?现在又学会敲诈人了。会的真不少啊!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你是一位教师。教师就得教书育人,就得为人师表。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多少人吗?你知道村里人都会怎么评价你吗?刚才鲍福说了,你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多好的一对兄弟!可是你…”他一激动,又咳嗽起来了,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你说你坑人家的钱干什么?没有钱咱自己挣去,那么多的人都没有饿死,不信就单单饿死你一个人?坑蒙拐骗,我最痛恨这种人了!也不看看你坑骗的是谁,也不想想你坑骗来的钱如何去花,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还算个人吗?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做父亲的人了,你都为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了些什么?你瞧瞧人家的孩子,啊!都穿戴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再瞧瞧你的孩子,穿不像穿,戴不像戴,这都是因为什么?这都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在家里。我劝你,以后昏头昏脑的事儿少干,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家整治好,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安顿好…”昭珙从来就很少讲话,偶然说几句,也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泛泛之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婆婆妈妈起来。昭阗一开始在想,你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反正“昭”字辈的弟兄们无论大小都挨过你的训。可是听着听着,就反感起来,因为昭阗平常特别不爱听到别人谈论老婆。而昭珙今天偏偏抓住这个话题说个没完没了。
昭阗的脸越来越阴沉,最后终于像云层中的暴雨一样溅落下来了:“穿针引线那是老娘儿们的事儿,过好过歹我自己扛着,就算我混成了叫花子,也从没到你的门上讨过一口饭。”
“你…”昭珙被噎得张口结舌,许久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昭阗一向对他有成见,却想不到办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还敢嘴硬。他想用一种更恶毒的言语来教训昭阗,却一时想不出来。停了许久,他才发出话来:“你还不服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干大事的料吗?告诉你,你如果不是托生在这么个家庭里,就凭你这种德行,早被人家生吞活剥了。”
昭阗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反驳道:“我也告诉你,如果不是这个大家庭托着你,你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几十年。”
“什么?”昭珙的眼睛里放出血红血红的凶光“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你托的?鲍昭阗!今天我干脆把话跟你挑明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盯上我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我让出去,只要我不死,也决不会轮到你坐。”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