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说：“就在后面不远，你想去看看？你要想去我陪你去。”

罗维民呆呆地坐了一阵，不知为什么，一隐隐约约的担心，让他又到武库查看了一番。

“前几天还好好

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意见了？没有？要没有你先找你们单科长谈谈嘛！先问问你们科长是什么意思，好不好？没别的事吧？那就这样？再见。”

武库静悄悄地在秋风中耸立着，显得安稳而又平静。一切正常。库房外一切如旧，库房内三铁门严严实实。他微微地松了气，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书面报告应该怎么写呢？也就是说，你写什么？

自从到古城监狱任侦查员以来，监狱武库就一直由罗维民保。近些年来，罗维民曾给领导谈过几次，要求监狱另找一个人来保武。在一个监狱里，作武库的保员，实在让人太焦心太劳累太伤神了。一个武库，几百件各各样的武，足可以武装起一个加营！尤其是武库里的一些能的先武，别说丢上十支八支，三支五支，即便丢上一支，若是放到一个凶险的犯人手中，就足以把整个监狱闹得天翻地覆！

在昏昏的灯光下，罗维民的视线突然被一件东西一下引了过去。

他问值班室的一个狱警：“王国炎在哪个禁闭室？”

罗维民一边走，一边问：

守门的看了看罗维民，问他是不是想去？罗维民不由自主地。

所以罗维民常常会在更半夜，睡着睡着便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或者动不动就像吓了一似的被惊醒了。罗维民有时候甚至特别相信一应，比如当他在半夜里突然被莫名其妙地惊醒时，常常会产生武库被盗或者正有人对武库图谋不轨的觉。而且这觉会越来越烈，越来越清晰，于是他常常会毫不犹豫地穿好衣服，惟有到了武库，看到并没有任何动静时，这所谓的应才会消失。尽这莫名其妙的应一次次都被最终证实为虚乌有，但当第二次再次现这应时，罗维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爬起来赶到武库查看…

实在是太累，太心了，这么多年了，也真该替换替换，好好让脑和神经清静清静松弛松弛了。

“只要有证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罗维民耳旁突然又想起了三大队教导员傅业的话。是啊，你对王国炎怀疑来怀疑去，截至目前为止，作为一个侦查员，你究竟找到了哪些可以真正作为证据的证据？就凭王国炎那些并没有落实的疯疯癫癫的胡话吗？就凭11中队那些犯人的没有记录也不可能记录下来的情况反映吗？就凭你悄悄拿来的王国炎的那本日记吗？就凭你的那些朦朦胧胧的分析和判断吗？说真的，又有哪一个能真正成为有力的证据？能成为可以正式写书面报告里的站得住脚的证据？

在鼾声大作的王国炎的枕下面，分明地了两样东西：一本书和一个笔记本！

站在安全清静的武库一旁，心里却仍然是空的。无边无际的脑海里，依旧没有一踏实的地方。罗维民看看表，刚过9。回家吗？家里没电话，万一有个事情，还得再到外面来打。要不就再回办公室吧，静下心来，考虑考虑是不是应该先写一个有关王国炎问题的书面报告？

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五中队监舍门。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绕到这儿来。

这个狱警见离门值班室远了，便压低嗓门说：“罗科员，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中队长刚才还训朱志成他们几个来着。中队长说了，要是了什么问题，那咱们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比如在王国炎上，万一个什么漏来，今年还是评不上先中队，年终奖就谁也别想得！”说到这儿，这个狱警又四下看了看说：“在我们中队，其实大伙都对这个程队长有看不惯。连我们指导员都说了，王国炎上的问题大了。大家也都清楚，就是程队长护着他。罗科员，其实你今天晚上不来，我明天说不定也会找你的。这会儿我给你实话实说，王国炎本就不是真疯。前几天还好好的，哪能一下就疯了？”

没有，真的没有。想起来有问题，但当你真正来时，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空的，都只是你的凭空幻想。

“就那样，一有了人，就喊叫，大吵大闹。一没人了就悄悄的谁也不知在什么。”

“王国炎今天表现怎么样？”

门开了，罗维民走了去。值班的分队长不在谈话室。谈话室的门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