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罗维民问“不是说在11中队的时候就有点疯疯癫癫的?”
“那是程贵华队长的说法,别人也就跟着那么说。要是在11中队就疯疯癫癫的,你想想怎么还会给他一下子减了那么多的刑?”说到这儿,狱警再一次压低嗓门说:“罗科员,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前几天,大概是5号下午吧,王国炎还写过一封信,这封信发出去的第二天,王国炎就开始发疯了。”
“…哦,”罗维民一怔“给谁写的信?”
“听他们说,是王国炎给他老婆写的信?”
“你们中队都有谁看过这封信?”罗维民追问道。在监狱里,以防意外,服刑犯人的信一般都得让监管人员过目的。
“他们说了,好像是让中队长程贵华看了的。”似乎事关重大,狱警有些含糊地说。
王国炎被关在4号禁闭室。
值班看守悄悄地说,这小子睡着了,闹腾了一整天。可别再把他吵醒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不知闹到什么时候了。
“唉呀,你就别提了。”值班看守皱着眉头,显得痛苦不堪地说“一整天的闹,其实晚上也一样,只要一睁眼,就没完没了地折腾,闹得你别想有一会儿安稳的时候。要让我说,这小子肯定是疯了,要不哪来这么大的劲?赶紧把这小子弄走吧,像这号犯人,都疯成这样了,还关什么禁闭…”
“吃饭怎么样?”
“吃饭?”值班看守略一回想“吃饭还行。反正一大碗一大盆,稀里呼噜地一会儿就吃得精光。”
“休息呢?”罗维民像例行公事。
“休息?那可就说不准了。反正一听见他闹就是睡醒了,一不闹了那就是又睡着了,还真闹不清他休息得怎么样。让我看也可以吧,一天睡七八个小时也是有的。加上吃喝拉撒。差不多10个小时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醒过来就是在闹,一不闹了就是在睡?”
“…那倒也是,谁一整天在他跟前站着?”值班看守有点自我解嘲地说“一般是听不见闹了,就过来看一看。又听见闹了,就再过来看一看。这中间要是有啥事可就真是不大清楚了。”
“平时,比如检查、吃饭或休息,你见过他有没有表现正常的时候?”
“…没有,还真的没见过。”值班看守摇摇头。
有这样的疯子吗,除了闹还是闹?在罗维民的印象里,即使是真疯子,也经常会有表现正常的时候。“他闹起来的时候,都有哪些表现?”
“就是吵呀,嚷呀,骂呀,用脚踹门呀,有时候还随处大小便…”
“随处大小便你都看见了?都大小便在什么地方?”
“褥子上被子上哪儿都是,管理员进进出出的都捏着鼻子走,真是臭死人…”值班看守一脸的嫌恶。
“天天都那样?”
“一次就熏死人了,还能天天那样。”
“除了这些他都还干什么?”
“…没发现他还干什么。”值班看守摇摇头。
“他现在真是睡了?”
“真睡了,不信你就看看。”
王国炎果然睡着了。虽然亮着灯,才刚过9点,但已经打着很响的鼾声,涎水把半个枕头都流湿了。看来他真的是累了,不然绝不会睡得如此之香。
在昏昏的灯光下,罗维民的视线突然被一件东西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在鼾声大作的王国炎的枕头下面,可能是睡觉翻转身子的缘故,分明地露出了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