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在拉普人中间

葬礼举行完了。放鹅姑娘奥萨的所有客人都已经走了，她独自一人留在属于她父亲的小窝棚里。她关上房门，坐下来安安静静地思念自己的弟弟。小ma茨说的话、zuo的事，一句句、一桩桩，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想了很多很多，无法睡觉，而是整整坐了一个晚上，又坐了大半夜。她越想弟弟，心里就越明白，没有了他，她今后的生活有多么难过，最后她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没有小ma茨我以后可怎么办呢？”她呜咽着。

夜已经很shen了，放鹅姑娘白天又十分劳累，只要她一低tou，睡眠就偷偷向她袭来是不奇怪的。她在梦中见到了她刚才坐着时想念的人也是不奇怪的。她看见小ma茨活生生地走进屋子，来到她shen边。“现在，奥萨，你该走了，去找父亲去，”他说。“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dao，怎么去找他呢？”她好像是这样回答他的。“别为这个担心，”小ma茨像平常那样急促而又愉快地说“我给你派一个能够帮你忙的人来。”

正当放鹅姑娘奥萨在梦中听到小ma茨讲这些话的时候，有人在敲她房间的门。这是真正的敲门声，而不只是她在梦里听到的敲门声。但是，她还沉浸在梦境中，搞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幻觉，当她去开门的时候，她想dao：“现在一定是小ma茨答应给我派来的人来了。”

如果放鹅姑娘奥萨打开房门的时候，站在门槛上的是赫尔玛护士或是别的真正的人，那么，小姑娘ma上就会明白，她已经不是在zuo梦了，而现在情况却不是这样，敲门的人是一个很小的小人儿，还没有手掌竖起来那么高。尽guan这是shen更半夜，但是天仍然跟白天一样明亮，奥萨一yan就看chu，这个小人儿同她和小ma茨在全国各地liu狼时碰到过好几次的小人儿是同一个人。那时候她很怕他，而现在，如果她不是仍然睡得迷迷糊糊的话，她也要害怕了。但是她以为自己依旧在zuo梦，所以能够镇定地站着。“我正等待着小ma茨派来帮助我去寻找父亲的那个人就是他，”她想。

她这样想倒没有什么错，因为小人儿正是来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情况的。当他看到她不再怕他的时候，他没有用几句话就把到哪儿去找她的父亲以及她怎样才能到那里去都告诉了她。

当他讲话的时候，放鹅姑娘奥萨渐渐清醒了，当他讲完的时候，她已完全醒过来了。那时候，她才gan到害怕和恐惧，因为她站在那里同一个不是属于人间的人在说话，她吓得失魂落魄，说不chugan谢的话，也说不chu别的话，只是转tou就往屋里奔跑，把门jinjin关上。她似乎看到，当她这样zuo的时候，小人儿的脸上表情十分忧伤，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给吓得魂不附ti，赶jin爬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上yan睛。

她尽guan害怕小人儿，但是心里却明白，他是为她好，因而，第二天她赶jinan小人儿说的去zuo，chu发去寻找父亲去了。

在ma尔姆贝里矿区以北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湖，叫zuo鲁萨雅莱，湖西岸有一个拉普人居住的小居民点。湖的南端屹立着一座巍巍大山，叫基律那瓦拉，据说山里蕴藏着几乎全是纯净的铁矿石。湖的东北面是另一座大山，叫鲁萨瓦拉，也是一座富铁矿山。从耶里瓦莱通向那两座大山的铁路正在修建，在基律那瓦拉附近人们正在建造火车站、供旅客租用的旅馆以及大批住宅，供采矿开始后到这里来的工人和工程师们居住。一座完整的小城市正在兴起，房屋漂亮而舒适。这座小城市地chu1遥远的北方，覆盖着地面的矮小的桦树一直要到仲夏之后才吐芽长叶。

湖的西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刚才已经说过，那里有几hu拉普人扎着帐篷。他们是在一个月左右以前到那里去的，他们不需要hua很长时间就能把住chu1安排好。他们不需要爆破或者垒砖tou，为房子打chu整齐而平坦的地基，他们只要在湖边选择一块干燥、舒适的地方，砍掉几枝槲树guan木，铲平几个土丘，空地就整理chu来了。他们也不需要在白天砍伐树木，为修筑牢固的木板墙而忙碌，他们也没有为安檩条、装房ding、铺木板、安窗子、装门锁等等犯愁。他们只需把帐篷的支架牢牢地打进地里，把帐篷布往上一挂，住所就大致就绪了。他们也不需要为室内装饰和家ju太费心劳神，最重要的是在地上铺一些杉树枝，几张鹿pi，把那口通常用来烧煮鹿rou的大锅吊到一gen铁链子上，这gen铁链子则是固定在帐篷支架的ding端上的。

湖东岸的新开拓者们为在严冬到来之前建造好房屋而jin张卖力地劳动着，他们对那些几百年以来在那么北的地方到chu1游dang，除了薄薄的帐篷墙以外，没有想到需要修筑更好的住所来抵御酷寒和暴风雨的拉普人gan到惊讶，而拉普人则认为，除了拥有几tou鹿和一ding帐篷，不需要别的更多的东西就可以生活了，他们对那些干着那么繁多而沉重劳动的新开拓者gan到奇怪。

七月的一天下午，鲁萨雅莱一带雨大得令人可怕，夏天一般很少呆在帐篷里的拉普人，那天下午很多人都钻进了帐篷，围火坐下，喝着咖啡。

当拉普人喝着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