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比亚城。不过这里我倒从来没有来过。"

我要记下一些这类人成功的举止和方法中最显著的特，以防他们永久消失了。当然，服饰漂亮是第一要素，要是没有了服饰这类东西，他就算不得什么人了。第二要素是力壮，旺盛。他天无忧无虑，既不费心去考虑任何问题，也不去世间的势力或影响，支他的生活动力不是对财富的贪婪，而是对声之乐的贪得无厌。他的方法一贯很简单，主要是胆大，当然是于对异的渴望和仰慕。年轻姑娘只要让他见上一面，他就会用一温和熟识的态度去乎，语气中带有几分恳求，结果那些姑娘往往宽容接纳了他。如果那女卖风情的脾，他就会上前去帮她理理领带。如果她"吃"他那一献殷勤的手段，他上开始用小名称呼她了。他上百货大楼时，总喜靠在柜台上和女店员像老熟人一样聊聊，问些近乎的问题。如果是在人少的场合，譬如在火车上或者候车室，他追人的速度要放慢一些。如果他发现一个看来可以下手的对象，他就使浑的解数来打招呼问好，带路去客厅车厢，帮助拎手提箱。如果拎不成箱，那就在她旁边找个位坐下来，满心希望在到达目的地以前可以向她献献殷勤:拿枕啦，送书啦，摆脚凳啦，放遮帘啦。他能的主要就是这一些。如果她到了目的地，他却没有下车帮她照看行李，那是因为照他估计他的追求显然失败了。

"你知，"他在继续往下说，"你们城里我认识不少人呢。有服装店老板洛，还有绸缎庄老板吉生。"

这人是为生产厂家推销产品的旅行推销员，当时刚刚行把这类人称作"包客。"不过他还可以用一个１８８0年开始在国行的新词来形容:"小白脸。"这人从穿着打扮到一举一动都旨在博取年轻心的姑娘好。这人穿着一条纹格的棕料西装，这西装当时很新，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人们熟悉的商人服装。西装背心的低领里浆得笔的白底粉红条纹衬衫的前。外的袖同一布料的衬衫袖，上面的扣是一粒大大的镀金扣，嵌着称为"猫儿"的普通黄玛瑙。他手指上着好几个戒指，其中有一枚是沉甸甸的图章戒指，这枚戒指是始终不离的。从他的西装背心上垂下一条致的金表链，表链那一垂挂着兄弟会的秘密徽章。整服装裁剪合度，再上一双得发光的厚跟漆鞋和灰呢帽，他的装束就齐备了。就他所代表的那类人而言，他很有引力。嘉莉第一看他，已经把他所有的优都看在里，这一是可以肯定的。

"噢，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呢，"他讨人喜地装着认错说。

"你一定要逛逛林肯公园，"他说。"还要去密歇大看看。他们正在那里兴建楼大厦。这是又一个纽约，真了不起

"我是去看我，"她解释说。

"你到了那里，会玩得很痛快的。你有那里有亲戚吗？"

他们这么谈着时，她从角隐隐瞥见了一些那人的相貌:红生动的脸，淡淡的一抹小胡，一灰的呢帽。现在她转过来，面对着他，脑里自卫的意识和女调情的本能哄哄地混杂在一起。

这一下终于让他发现了她的兴趣所在，于是他熟练地继续谈这个话题。几分钟后，他已经过来，坐在她的边。他谈衣服的销售，谈他的旅行，谈芝加哥和芝加哥的各娱乐。

"这么说，你是第一次到芝加哥去了。"他猜测说。

"喔，真的？"想到那些曾令她留连忘返的橱窗，她不禁兴趣地了一句。

女人有一天该写一本完整的衣服经。不多年轻，这事她是完全懂的。男人服饰中有那么一难以言传的微妙界线，她凭这条界线可以区别哪些男人值得看一，哪些男人不值得一顾。一个男人一旦属于这条界线之下，他别指望获得女人的青睐。男人衣服中还有一条界线，会令女人转而注意起自己的服装来。现在嘉莉从旁这个男人上就看到了这条界线，于是不禁到相形见绌。她到自己上穿的那镶黑边的朴素蓝衣裙太寒酸了，脚上的鞋也太旧了。

"我没有这么说，"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