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基督山先生在树丛底下挖掘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什么骸骨或箱因为那儿本没有这两样东西！”

“怎么？”

“我的上帝您真的吓坏我啦！快讲吧我想听。”

“可是无论如何阁下您大概可以承认”腾格拉尔夫人答“即使那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昨天晚上我也已经受到了一次严重的惩罚。”

“哦不夫人！我要告诉您的正是这个可怕的消息”维尔福用一沉的语调说。“不丛底下本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儿本没有什么孩的尸。不您不必再为此哭泣了您也不必唉声叹气了您该抖才是！”“您这是什么意思？”腾格拉尔夫人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件可怕的往事是怎么被唤醒的？”维尔福大声说“它本来已被埋葬在我们内心的现在它怎么又象一个幽灵似的从坟墓里逃了来重新来拜访我们吓白了我们的面颊羞红了我们的额？”

“没有！”维尔福把脸埋在双手里说“没有！本什么都没有！”

“碰巧！”维尔福答“不不夫人世界上本没有碰巧这东西！”

围坐在赛碌路侯爵府的桌旁边时我并不是这样的。但从那时起我周围和内心的一切都改变了我已习惯于抵抗困难已习惯于在斗争中打垮那些有意或无意、自动或被动来挡住我的路的人。照一般的情形来说凡是我们所最切希望得到的东西也就是旁人最切希望阻止我们获得或阻止我们抢夺的东西。因此人类的过失在未犯之前总觉得自己有很正当的理由是必需这么的于是在一时的兴奋、迷或恐惧之下过错铸成了。而在了错以后我们才看到它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我们本来可以用某很正当的手段的但那手段我们事先却一都看不到只有事后却似乎觉得很简单容易于是我们就说：‘我为什么要这样而不那样呢？’女人却恰恰相反女人很少吃后悔药——因为事情并不是由你们决定的你们的不幸通常都是别人加到你们上来的而你们的过失也几乎总是别人造成的。”

“我把它埋在了那个地方！您听我说您听完以后就会可怜我的因为二十年来我始终一个人忍受着这份煎熬丝毫没有让您来分担但现在我不得不讲来了。”

“唉！”米娜说“毫无疑问只是碰巧而已！”

“天哪！腾格拉尔夫人惊惶地大声叫“还有什么呢？”

“您只是回顾过去过去的确是坏极了。嗯可是您不得不为将来画一幅更可怕的画面或许会更惨！”

“嗯我必须告诉您。鼓起您的全勇气因为您还没有走完那条路。”

“那么您没把那可怜的孩埋在那个地方了阁下？您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喂请说呀！”

“可怜的女人！”维尔福握着她的手说“这的确不是您所能受得了的因为您已经受到两次严重的打击了。可是——”

男爵夫人知维尔福一向克己镇定但目前这激动的情绪使她到非常惊怕她张开嘴想大声呼喊但那个喊声刚一升到她的咙里便又哽住了。

“您还记得那个悲惨的晚上吧您在那个挂红缎窗帘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则怀着和您同样激动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您的分娩。孩生下来了给了我他不会动不会哭也不会呼我们以为他死了。”腾格拉尔夫人了一个吃惊的动作象是要从椅上起来似的。维尔福急忙止住了她握着她的双手象是在请求她注意倾听似的。“我们以为他死了”他重复说。“我就拿了一只箱暂且代替棺材把他放到了里面我下楼到了园里挖了一个匆匆地埋了那只箱。我刚把土盖

“噢有的。这一切难不都是碰巧生的吗？难基督山伯爵不是碰巧买了那座房？难他不是碰巧去挖那个园？难不是碰巧在那棵树底下挖了那个不幸的孩的尸？——我那可怜的无辜的孩我甚至连吻都没吻过他。为了他我过多少泪啊！啊当伯爵提到他在丛底下挖到我那宝贝的残骸的时候我的心都跟着他去了。”

“本没有这两样东西！”腾格拉尔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睛死盯着维尔福。“本没有这两样东西！”她又说了一遍象是要用自己的声音抓住这句话怕它逃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