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法庭里没有人因为当时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说下去!”审判长说。
“当然罗”贝尼代托继续说“抚养我的那些人都很爱我我本来可以和那些人过很快乐的生活但我那邪恶的本性过了我继母灌输在我心里的美德。我愈变愈坏直到犯罪。有一天当我在诅咒上帝把我造得这样恶劣给我注定这样一个不幸命运的时候我的继父对我说:‘不要亵渎神灵倒霉的孩子!因为上帝在赐你生命的时候并无恶意。罪孽是你父亲造成的他连累你生遭孽报死入地狱。’从那以后我不再诅咒上帝而是诅咒我的父亲。因为这个我才说了那些让你们遣责的话为了这我才使法庭上充满了恐怖。如果这一番话加重了我的罪名那么请惩罚我;如果你们相信自从我落地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悲惨、痛苦和伤心那么请宽恕我。”
“但你的母亲呢?”审判长问道。
“我的母亲以为我死了她是无罪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
正当那时曾经昏厥过一次的那个贵妇人出一声尖锐的喊叫接着是一阵啜泣那个贵妇人现在陷入一种剧烈的歇斯底里状态了。当他被扶出法庭的时候遮住她的面孔的那张厚面纱掉了下来腾格拉尔夫人的真面目露出来了。维尔福虽然精神恍惚耳聋脑胀却还是认出了她他站了起来。
“证据!证据呢!”审判长说“要记得:这种话是必须要有最清楚的证据来证实的。”
“证据?”贝尼代托大笑着说“您要证据吗?”
“是的。”
“嗯那么先请先看看维尔福先生然后再来向我要证据。”
每一个人都转过去看检察官检察官无法忍受那么多人的目光只盯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法庭中心头散乱脸上布满被指甲抓出的血痕。全场响起一阵持续颇久的低语声。
“父亲”贝尼代托说“他们问我要证据。你希望我给他们吗。”
“不不”维尔福先生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必了!”
“怎么不必呢?”审判长喊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无法和这种落到我身上来的致命的重压抗争诸位。——我是落到一个复仇之神的手里了!无须证据这个年轻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全场被一种象预示某种恶劣的自然现象那样阴森凄惨的沉寂弥漫着大家都惊慌地寒颤着。
“什么!维尔福先生”审判长喊道“你难道昏了头吗?什么!你的理智还在吗?你的头脑显然是被一个奇特、可怕、意想不到的污蔑弄糊涂了。来恢复你的理智吧。”
检察官低下头他的牙齿象一个大寒热的人那样格格地打抖可是他的脸色却象死人一般毫无血色。
“我没有丧失理智阁下”他说“你可以看得出:失常的只是我的**。那个年轻人所指控我的罪我全部承认从现在起我悉听下任检察官对我的处置。”
当他用一种嘶哑窒息的声音说完这几句话后他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一个法警机械地打开了那扇门。全场的人都因吃惊而哑口无言这次开庭审判使半月来轰动巴黎社会的那一连串可怕的事情达到了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