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面的规矩

方应wu话音落了地，场内依旧冷场，静悄悄的。如果说刚才几次冷场是因为谈不下去，近乎谈崩，故而说无可说。

而现在则是因为被方应wu干脆利落将事情了断，他们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心有不甘，不变的还是说无可说。

方应wu随机应变摆chu的措施主要有两个要点，一是将加征tao上赈灾名tou，用大义和dao德压人；

二是用将豁免旧年拖欠由常见普免变成有选择的豁免，结果朝廷的恩惠转化成了地方官府的权力，可谓是shen得没有审批也要制造审批的jing1髓。

众人看方应wu的yan神都有些异样，一开始还以为他和王巡抚是唱双簧的，或者是红脸白脸的分工。

但是从方才王巡抚和方应wu毫无默契的表现来看，方应wu言行应该都是chu自内心，也就是说全是他自己拿的主意？若真如此，这个少年人远非常人也！

至于一干被带来见世面的其他少年，对方应wu简直近乎于崇拜了，至少是在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而王恕回过味来后，心里只能gan叹一声技艺jing1湛。而且更奇怪了，方应wu这些才干是谁传授的？

虽然方应wu有冒犯他的嫌疑，一度惹得他很恼火，但总归是将事情漂漂亮亮的办成了。即便自己亲自chuma，效果估计也不会更好，那还与小朋友计较什么？

却说本地众人在心里想了又想，还是无可奈何。如果上述两项都能实现。在左右夹击之下，他们这些本土大族便很难有足够的反抗余地了。

换成别人当巡抚，还可以走一走门路，通一通关节。但是王恕官声摆在这里，没人指望能打通关节，也没人指望能找到朝廷大佬为了私情压服王恕。

王恕要是吃这一tao，他就不会被外放二十年不能回京了，他的官声就是他的最大武qi。

无话可说，诗词也没心思作，这场开场声势浩大的集会。就这般草草收尾了。但主人王恕并不在意，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其他都是次要了。

一场大戏散场，人群散去。繁华落尽，只剩了满地纸屑果he。从暖场小pei角抢戏抢成主角的方应wu又恢复了沉默，慢慢随着王恕老大人chu了园子。

对民田加税的事情，王恕几乎已经顾不得想了，反正已经被方应wuchu了主意解决掉，只等着去照办而已，暂时不用再去多想。

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方应wu，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回想起来，他每次见到方应wu，都好像见到了一个陌生人。每次都仿佛能从他shen上发现新鲜的东西。

不过无论变成什么样。他可以肯定，方应wu绝对不是不懂事的小少年。对世事dong察、人心揣测很有一tao，临机反应也很机min，绝对当得起少年老成四个字。

方应wu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今天zuo过这一场。对自己的名声应该是个很大的促进作用，因为这里是苏州府。

苏州府有一项特点就是本地舆论很发达，而且向外扩散意识特别qiang，这也是苏州的才子名士往往能名扬天下的原因之一。养望养望。名望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养起来的么。

放下这些念tou，他又想dao，自己都表现到这份上了，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王恕老大人看样子也被彻底震住，那还有什么借口扣住自己不走？

想至此，方应wu主动开口dao：“老大人叫晚生协助民田加税之事，如今晚生已尽己所能，今后也不需晚生chu力了。故而斗胆请辞，前往京师投奔家父尽孝。”

王恕沉yin片刻，才dao：“你不必一定要去京师罢？留在老夫这里如何？”

什么留在你这里？方应wu一时不明白，听这口气又不像是qiang行扣押了。

王恕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