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猛然听到王老大人又变了主意，斩钉截铁的让他离开苏州府，心里十分愕然。倒不是他定要留下不可，只是觉得便宜外祖父的风向变化太快了。

方应本来还在纠结，到底是去京城帮父亲闯，还是留在温柔繁华的江南，跟着官居巡抚的便宜外祖父事业？

王六小无言的，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那天方应对她喊“母亲”脸便微微发红，没有过多表示，只扶着父亲走开。

突然意识到什么，王恕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坏了”！

在江南辅佐王老大人，同时积攒事功，将来再差也可以得到监生功名。相较于科举，这也算是一条比较稳妥的路。

方应知，巡抚制是独官制，了标营武官外没有属下官员。所以巡抚行辕中充斥着属员书办之类的角，大都是巡抚自己选用。听王恕那意思，是很想将自己留下充当协助办事的僚属。

方应将王恕老大人送到后院穿堂下，忽然看到六小从里面迎了来，自从上次恶趣味的叫了一声“母亲”后，好像有两三天不曾见到过她了。

他实在忍不住腹诽，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的也没个准，这才区区片刻功夫，主意就改来改去叫人无所适从。

方应抬手行礼：“见过六小。”

想到如此多好，方应第一次为自己的去留问题产生了动摇，好像去京城的愿望不是那么决了，也许父亲在京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危险？他便态度模糊的答：“晚生再想想。”

不过也好，省得自己继续为难了！

方应吃惊不已，这便宜外祖父怎的又想起这？他叫自己写诗造舆论，叫自己帮腔，自己可都照办了并且超额完成了任务。

王恕劝：“聘用你就像西席先生一般，与功名取无关，也不会影响到功名事。两年后，老夫亲自推荐你直接场参加乡试，不用去通过县里科考，这样如何？

王六小显然是迎接父亲回屋休息的，她上前扶住了王恕，要向穿堂里走去。

别是女儿和方应年纪相仿，又朝夕相，起了什么不该起的遐思罢？今天无缘无故的脸红，就是个很不好的苗！

当即回转，对着还在台阶下相送的方应：“老夫又想了想，你还是去京城为好，毕竟百善孝为先！何况以你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不必非要拘于老夫边不可，老夫不该拦住你飞！”

解释：“老夫聘用你为巡抚属员、帮办粮税事如何？这不影响你的功名。”

仔细想想，留下来好像也不错。人生在世，谁也不敢说自己科举大业一定能成。

不行，一定要阻止人惨剧发生，不能让这样违背常的事情发生在王家！王恕冷汗直冒，脑飞快地转起来。

现在他又想以巡抚行辕的名义聘用自己，难是因为自己表现太，这便宜外祖父便起了才之心，又动了心思留自己？

他再仔细看，却发现女儿没有什么气恼模样，反而有几分羞，这又是哪门理？

更何况江南地区人文荟萃，将来在朝廷政治版图中的地位是要迅速提升的，在这里两年事情，也有利于自己拓展人脉、打牢基。

至于其他好也很多，如果你能积累下来事功，将来若官场，这些功绩又是很不错的资历。你仔细想想罢！”

这就叫王恕奇怪了，他知自家女儿由于屋及乌的原因，对方应一直很忱，今天没理见了面如此冷淡。难两人闹了什么不是？

如果你不能中举，老夫还可以推荐你南京国监读书，如此你这辈至少有一个功名到手，监生也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