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廷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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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铭执掌东厂多年，还真没见过方应wu这样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甚至会反过来调侃他的人犯。事有反常必为妖，以他小心求全的xing格，不由得收了几分气焰，问dao：“此话何讲？”

从这细微之chu1，便可以看得chu成化年间西厂与东厂的差别。汪太监的西厂对官员是说抓就抓，说打就打，飞扬跋扈肆无忌惮，chu1chu1以天子爪牙、反腐先锋为招牌。就连方应wu一不留神，也挨了两gun子（外加一ba掌）。

尚铭执掌的东厂在朝中相对低调一些，主要jing1力用于敲诈勒索民间平民富商，很少与官员权贵过不去，属于闷声发大财的典范。当然也导致天子更喜huan用“能力更qiang”的西厂，而东厂就居于西厂之下。

却说方应wu面对尚厂督的询问，并没有直言，只答dao：“尚公不妨差人去镇抚司、西厂询问，想必一问便知。”尚铭沉思片刻，迅速派了心腹之人分tou前往锦衣卫镇抚司询问和去西厂请示。

等待半天过后，前往镇抚司的人回话dao：“此去镇抚司见到了万指挥，但其人顾左右而言他，对此案避而不谈。”

又过了一会儿，前往西厂的人也回话dao：“此去西厂一无所获，汪公拒而不见，端的是无礼之极，gen本不把我东厂放yan里！”

尚铭没空生气，只是狐疑万分，以他的混迹厂卫的经验当然能觉察chu，其中必有诡异之chu1。难怪这案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东厂。不是锦衣卫和西厂忽然大度放权，而是他们大概也不想guan麻烦事。

涉及到天子的事情。那绝对没有小事，谨慎再谨慎绝对没错。问题是麻烦chu在哪里？尚铭抓了破tou也猜不chu来。

向来自负心思慎密的尚公公忍不住长吁短叹。难dao自从借zhong养了小宝贝干儿子后，智商急剧下降了？终归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尚公公也赶到牢中去，准备taotaojiao情从方应wu嘴里询问chu内幕。

却见得方应wu蜷着shenti侧躺在木床上，背对牢门，挥挥手高声dao：“厂公居上台，我为阶下囚，互有嫌疑不便相见！请回罢！”

尚公公暗骂几句，转shen离开了。这zhong清高读书人太多了。见了他们厂卫都像是躲垃圾一样，唯恐一接chu2就沾上臭气。遇到这样的人，那连半句话都不用废了，说多了都是自讨其辱！

耳边听到脚步声远去，方应wu猛然翻shen坐了起来，盯着牢门愕然无语。自己只不过摆了摆姿势，怎么尚公公真的就走了？他连yu擒故纵之计都不懂么？

这东厂提督也忒窝nang了，难怪不成样！

尚公公当然不明白方应wu所思所想，等他走chu大牢时。左右随从问dao：“接下来去哪里？”尚公公便吩咐dao：“前往万指挥府上！”

“厂公不可！”左右随从轻叫dao。

论起历史，锦衣卫自然比东厂久远，但当年东厂之设就是为了钳制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