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我们的修院，”经理回应着我父亲的问题。“您知圣修修

“好，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他们都我叫镇上的历史学家呢。你们边吃边听吧。我们的修院是公元1000年建的，你们都知了。实际上，是公元999年建的，当时修士们选了这个地方准备迎接千僖年天启的到来。他们爬遍了这里的大山，给他们的教堂找一块合适的地方。一天，他们中有一个人了一个梦，梦里看见圣修从天而降，将一朵白玫瑰放在他们的山峰上。第二天，他们爬到那地方，了祷告，把那里变成一块圣地。非常漂亮———你们会喜的。修院和它的小教堂年满百岁，其中最虔诚的一位修士突然神秘地去世了，他才人到中年，负责教育年轻一代的修士。他叫米古尔·德·库哈。他们给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把他埋在他们的地下室里。不久，一场诅咒降临到整个修院。好几个修士死于一场奇怪的瘟疫。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发现死在回廊上———回廊很漂亮，你们会喜的，这是欧洲最漂亮的回廊。于是，人们发现那些死去的修士面如死鬼，好像他们血里都没有血一样。人人都怀疑他们是被毒死的。

我们在镇上一家十九世纪的旅馆一楼的餐馆吃饭，愉快地喝着西班牙凉菜汤，吃炸小排。餐馆经理一脚踩在我们桌旁的铜栏杆上，随意而礼貌地问起我们的行程。他长相平平，穿着一完无缺的黑制服，长脸，非常鲜明的橄榄肤。他说着一断断续续的法语，还带了些我从来没听过的音，父亲比我听懂得多，他给我翻译。

吗？”我问。

我们来的时候，尘土飞扬的广场最低充斥着单调的喇叭音乐。我们脚下，路灯开始亮了，燕在教堂的钟楼飞飞，绕着它打转，好像在空中勾勒无形的廓。我注意到其中一只像醉了似的在翻横斤斗，完全没有燕的轻巧和捷。后来借着光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落了单的蝙蝠。

“它在半山腰。所以没有什么外来的扰。它是公元1000年建造的，简直难以相信———那么个小地方，简直就镶嵌在岩石里。最切的朝圣者都很难爬到上面去。不过你也会同样喜山下的城镇，那是个古老的温泉小镇，真的很。”父亲笑着说。但我可以看他是有些坐立不安了，瞧他飞快折起地图的样就知。我觉得他上就要给我讲另外的故事了。也许这一次我不再需要求他。

父亲说我们住两晚就要北上，我们计划第二天都呆在修院。

父亲叹了气，靠墙站着，一只脚搭在一块石上。我没敢问他对餐馆经理的故事为何反应那么奇怪，但我觉得，对于父亲来说，有些故事比他以前告诉我的要更加可怕。这一回，无需我开求他，他已经要开始讲了，好像他现在喜更可怕的东西。

“能否给我们———”他清了清嗓，用餐巾了一两次嘴。“能否给我们来杯咖啡？”

院每年夏天都会引八千游客来这里？是的，的确是这样。他们都是那么友好，安静，很多外国来的基督徒都是自己步行上去，真正的朝圣之旅啊。他们早上自己整理床铺，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我们甚至都不知。当然，很多人是为了温泉来的。你们会去洗温泉，是吗？”

“您知关于这地方有很多传说，有的非常不可思议，但都是真的。”经理笑着说，他的脸突然变得英俊起来。“这位小能听懂吗？她也许想知这些故事呢。”

“我懂，谢谢，”我礼貌地用法语回答。

“终于，一个年轻的修士———那个死去的修士的徒———不顾院长的反对，要去地下室挖掘自己的老师。院长吓坏了。然后他们发现那老师竟然还活着，但并不是真的活着，如果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他活着，但又死了。他晚上起来去取其他修士的命。为了把那可怜人的灵魂送到合适的地方，他们从山里一圣地来圣，还拿了一非常尖利的木———”他在空中作了个夸张的手势，让我明白那木有多尖。我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费劲地听着他那奇怪的法语，尽最大努力把他讲的故事在脑海里串连起来。父亲已经停止了他的翻译，经理讲到这里，他的叉当啷掉到他的盘里。我抬时，突然发现他面如白纸，正瞪着我们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