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笑笑，转过看着郑达理，郑达理没有看他，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正用一平淡的目光看着对面挡住客厅门的四扇屏上的山画。

“东西方文明之所以有你们这些学者行比较，是因为东西方文明本在实际相互比较着。”

“还有一件事，向南，你是年轻人，可又是领导，在生活作风上务必要注意检啊。”

李向南抬看了康乐一，沉默着。

“这叫‘声盖主’。”

叭，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下了录音机停止键。轰鸣的响乐戛然而止。“在为命运慨？”是康乐来了。他大大咧咧拉过椅在一旁坐下，跷起二郎“有什么？大不了不伺候这帮庸吏，还回省里，要不就转回北京得了。”

“很简单，用三句话回答吧。”李向南对詹姆士夫妇说“第一句，我们这代人都是理想主义者，始终在为建设一个理想的社会努力，在实践、在读书。这造就了我们富有想象力的品格。第二句，中国的十年动使我们广阔地看到了袒的社会矛盾、社会结构，这造就了我们俯瞰历史的界和冷峻的现实主义。第三句，在一个几千年来就充满政治智慧的国家里，不断地实际事情，自然就磨练了政治才。”

送走外国客人之后，郑达理一边和李向南慢慢往回走，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李向南的胳膊，很温和地一句一句慢慢说：“向南，我经过再三考虑，既为了古陵工作，也为了你本人好，决定给省委打个报告，把你的工作适当调动一下。”

“我有什么声望，也一不想压倒谁。”李向南自嘲地淡淡说，摆了一下手，站

李向南着了烟，没说什么。

“你的回答很简洁，也很令人满意。”

适当？

“您能不能从东西方文明比较的角度谈谈这个问题？”

“我说的比较是哲学义的了，它包着相互较量、竞争、对立、对比。任何两东西如果它们自不存在实际的比较，人们并不会去比较它。这几年，东西方文明不是一直在相互比较着吗？西方的科学、技术正是通过这比较，终于以其本的力量突破了中国关门主义的垒，对中国实行了渗透影响。又比如，中国的民族文化、哲学、艺术、理德，本不也是在这样实际的比较中显示它对西方的影响吗？”

“到你自己呢？”

“更简单：从上中到现在十几年来，我一天也没有停止过读书、实践、思考。”

但是，詹姆士夫妇对李向南的话兴趣了，他们并不理解李向南的苦衷。他们在沙发上前倾着看着李向南，接连提开了问题：“那你能谈谈对这趋势的觉吗？”

李向南从心中也从牙中发了狠狠的冷笑。

“您认为中国这趋势中包着西方文明的影响吗？”詹姆士对郑达理礼貌地略，依然继续问着李向南。

郑达理会满意吗？

理，把谈话的中心位置重新引向他。

“我并不是指调查组提到的事情。我是指在古陵。这方面的传闻，我这两天也多少听到了一些…”

詹姆士夫妇愈兴趣，愈不断地对李向南提问题，李向南愈到不安。他脸上不时到旁边郑达理隐隐的不快辐过来的寒意。但是，他又不好不回答问题。当最后李向南回答完“你们准备如何建设中国式的东方文明”这样的问题之后，詹姆士夫妇很兴趣地看着李向南问：“既富有理论力量，又富有实践力量，你的这些才是如何造就的呢？”

“你清楚你和郑达理的矛盾吗？”康乐说“你知你犯了什么忌吗？”

李向南看看郑达理，郑达理脸上毫无表情。他勉为其难地笑笑，然后转向詹姆士夫妇：“当然有。”

“那是造谣。”

“我们调查研究嘛。”郑达理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

李向南笑笑，转看着郑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