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好,我们不想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一个人,我们只想如实揭发罗成问题,希望天州各方面人士继续为我们补充事实,我们将在你们的支持下继续举报罗成。我们之所以不敢署名,是因为惧于罗成的淫威,但我们对举报内容高度负责。下面留了一个电子信箱。”
龙福海放下信摘下眼镜刚要总结,白宝贵来了,他说:“有个情况要反映一下,收到一封举报信,”说着他掏口袋。龙福海问:“是举报罗成的吗?”白宝贵问:“你们也收到了?”龙福海站起来抖了抖信:“这不是,我已经给他们读了一遍。”说着,背起手在客厅里踱了一圈:“这样的信,要是在天州散上若干封,一传十十传百,几千人几万人知道,那就和登《天州日报》差不多了。”
白宝贵也掏出了同样的信,说:“这十条很有杀伤力啊。”
纪简明和龚青琏一块进来了。两人坐下说:“有个情况要反映一下。”龙福海对原来在座的一屋子人一摊双手做了个风趣表情。纪简明说:“我们俩各收到一封相同的信。”
龙福海仰在沙发上说:“落款是不是天州市委市政府部分干部哇?”
二
文思奇临下班时看到举报罗成的匿名信,吓了一跳。他对已替他拆封的秘书嘱咐说千万别外传,就将信装到公文夹里带回家了。一回到家,就把信又拿出来看了两遍,浑身冒了汗。
妻子卜爱英比文思奇还大三岁,两个人是在女大三抱金砖的戏谑中成的婚。卜爱英拉着一张显老的瓜子脸,一边张罗晚饭一边说文思奇:“你回家眼里没活儿呀。”文思奇放下信摸了摸额头,两眼发直地说:“有人举报罗成十大罪状,把我都吓出一身汗来。”卜爱英说:“你那兔子胆还用吓,人家罗成不在乎就完了。”
文思奇把信递给她:“你看看就知道了,这可不是打水漂玩一下就过去的事。”
卜爱英在天州医学院当党委书记,拿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这是你们大楼里知根知底的人写的。”文思奇说:“可不是,保不住有人会怀疑我还参与了呢。你没看作风霸道那一条,说罗成头一次市长办公会,就把一个迟到几分钟的市长大骂一顿,那就是指我。”卜爱英说:“这里都是事实吗?”
文思奇说:“你怎么问得这样幼稚,没三分事实,不成诬告信了?有三分事实,再虚虚假假捏点进去,上纲上线,不就把罗成罩住了?秉公而论,罗成干得真不容易。”
来客人了,是副市长阮为民。
阮为民一坐下,严肃地说:“我今天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罗成的。”文思奇刚从妻子手里拿过信半折叠收起,就又打开说:“是不是这一封?”阮为民一看:“就是这封,看来他们是打印了到处寄。”
两人还没多说,门铃又响了,张宣德同王庆一同来了。文思奇、阮为民、张宣德是同一个县老乡,在党校学习时又是同班同学,遇事喜欢一起坐。张宣德剑眉大眼神情严重,他说:“有个重要情况,来通告一下。”阮为民将信往张宣德面前一展:“是不是这封信?”张宣德一看:“就是。”王庆在一旁说:“报社几位总编社长也收到了。”
卜爱英看看他们四位:“这是什么人写的?”
文思奇看看阮为民,阮为民看看张宣德,都摇了头。
王庆说:“这不是一个人能干的。第一,深知市委市政府内部情况,是大院里的人。第二,深知政治要害,其中肯定有老谋深算的人。第三,留E-mail信箱做地址,里面肯定有年轻人。四,举报信不长,概括的面很广,他们做了长时间准备。”文思奇手支着下巴疑惑重重地说:“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确方向。”王庆做了个手势:“不是一个人,最起码三四个,而且有人就在天州上层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