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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世世为夫妇(2/2)

一家人一起,用力地,熬这碗汤,然后耐心地煨着,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着烛火等他归来。

终于可以暂时地驻扎下来,我们是那群死人中的幸存者,应该到庆幸的,可是我剩下的只有对你思念和忧伤。它们浩浩如江,我无力地沉沦。

——这是一个沉而无望的情故事,一个征夫和妻之间的,沉默到连名字也没有。他们死后若有的墓碑,也许上面也是一片空白。

不奢望得了主的,只是卑微地希望尽些人事——曾与你指尖相碰,也好过一无所有。

现在,请你原谅我,无法到了。生死的距离太遥远,你我的别离太久长,不是我不想遵守你我之间的誓约。

或许,有幸我可以不死吧,可是那时我已经白了鬓发。像路边的杨柳老了心,再也舞不动了。

可是,《击鼓》的忧伤弥漫了整《诗经》,卫国的风,千年不息地红了,我们的睛。

是的,无法自主。写这话的女人一辈也没得到她心里想要的这十六个字。她无辜地被人辜负,然后像一只吐空了内脏的海参,寂寞地活着。

虽然我无法完成“执之手,与偕老”的誓言,可是,此刻如般侵袭我脑海的全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记忆。我如此清晰地记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对你许诺要执之手,与偕老。

“生死契阔,与成说,执之手,与偕老。”我看见这八个字如红星坠落,当我闭上睛的时候,我几乎觉不到死亡的疼痛。只有,一生路尽蓦然回首时的甜眷恋。我是如此地眷恋这人世,虽然它有百般的创痍。

你知吗?他们再苦再累,毕竟可以留在故土,每天可以见到家人,喝一碗野菜汤,就是死了,魂魄也能安然。而我,必须要远涉千里,去赴那死亡的盛宴。

叫我到哪里去找呢?哦,原来它就在远的树林下。我是如此的神思恍惚,神涣散,怎么忍心再去鞭打我的儿呢,它和我一样,一样思念着家乡。

她说——死生契阔,与相悦,执之手,与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得了主似的。

你知吗,嘶像风,像寂寞地、撩过荒原的风,我听见它的叫声,泪就了下来。我仿佛看见你每天去田间为我送饭,柳絮飘落在你的发上,那时候,风得你黑发如风中的杨柳,轻舞飞扬。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曾在自己的文字王国里借着一个男人的来探讨情的真义,她要他引用《诗经》上的句向另一个女人求:“死生契阔,与成说。执之手,与偕老。”

即使…每天吃的只是野菜粮,那碗野菜汤也是他的女儿去采摘,他的妻细细地洗过,他的儿清晨去砍柴,他的母亲守在灶台边添柴加火。

最后一颗星终于消失在天边,仰望天际时,我今夜最后一次想到你,天明,军队又将起程,我不知,明日明夜的此时此刻,我还有没有命坐在这里思念远方的你。

当我们不能回的时候,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我的战不见了。我得去寻它,它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和伙伴,是的,务必要找到它,没有它,我将会被弃绝在这荒郊野外,我将没有能力走完这长路,回去见你。

于役,不知其期。

风餐宿的长途跋涉中,我忘记有多少人因疾病和劳累死去,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战跟着踩踏上去,鲜血,混泥土,我看见一张张绝望的脸,他们在我的前沉没下去,走过去的时候,我不敢回,回已经没有意义,等我们再经过这里时,他们已成了累累白骨,湮没在泥土中,依旧会有无数的战车,战,无数的人踩在他们上沉默走过。

可是,为什么不会言悔,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奢望,奢望可以执之手,与偕老,明知杯中是鹤红也一饮而净?

在,我伸手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你同时伸的手吗?不要早一步,也不要晚一步。这人世最甜最苍凉的誓言,你愿意同我一起尽心去完成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他们哀伤的声音,像一双无形的手,一刻不歇地搓我的心,让它始终褶皱,不得舒展。谁知等我再步家门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在床边灶忙碌的你呢?

你听见那些征回来的士兵们怎么唱的吗?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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