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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喧哗中的冷寂(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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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喧哗中的冷寂



日本投降的信息传到汉湖边时,已经是九月。胡老gen去卖鱼,见买鱼的人喜气洋洋,开口就要大的,说是摆宴席。胡老gen觉得奇怪,难得开口的他便开了一次口,问zuo什么这么高兴。答说小日本失败了,已经向中国投降,要庆祝一下。胡老gen连鱼都没卖完,匆匆摇船赶了回家。

水上灯起先不信,可是她又无法证实真假。最后想来想去,便请胡老gen送她到先前她住过的客店去。胡老gen和胡大妈觉得这也是应该,便划着船送她chu门。

还没到客店,只踏脚上岸,便已知果然是日本人投降了。水上灯立即欣喜若狂,当天即要找寻ma车赶回汉口。在客店吃晚饭时,女店主留了又留,实在看到天黑不便,水上灯方在那里留宿了一夜。这一夜几乎无眠。跟店主对床讲了一夜的话。水上灯觉得好久没有这样想讲话了。

次日回到汉口,满城沸腾一片。人人都朝中山公园赶路,说中山公园修了受降亭,今天就在那里举行受降仪式,日本人从此以后全bugundan。水上灯连家都没有回,径直便让ma车送自己去了那里。

此日的汉口仿佛复苏,上下都是huan腾和喧闹。那zhong气氛像极了1937年。水上灯想在这些喧哗的人群中找到熟悉的面孔。她四chu1张望,疾步穿行。人人脸上都带着沧桑过后的笑容。所有人都大笑着,表情全都一样,水上灯几乎分不chu谁是谁。结果这天,她连一个熟人都没有见到。

家里的一切与她走时完全一样。甚至柜子下被人砸过的碎碴都残留着。窗台上的hua已经死了。茶杯因茶叶未倒,里面长着绿霉。这是陈仁厚喝过的茶。水上灯想,她必须赶jin收拾好家里的一切,而且她必须赶jin在窗台上重新放一盆hua。她要让陈仁厚走到附近就能看到,那一盆hua是为了他而盛开。

撤离chu汉口的汉剧演员亦纷纷回城,但是传到耳边的惨状却让戏迷们发呆。许多的名角都死在了liu狼途中。饿死的病死的或是被炸而死,若列chu名单登上报纸,可以占着大半个版面。沟死沟葬,路死路埋,全都成孤坟野鬼。上字科班的黄小合老师也死在湘西。日本人轰炸时,他们正在船上。置放在船尾的衣箱着了火。没了衣箱,戏就没法演。黄小合上前扑打衣箱上的火,结果被炸死。徐江莲老师因汉口的房子已经毁在一年前的轰炸之中,家人亦死得尸骨不见,便视汉口为伤心之地,留在乡下,不愿再回。同样是在湘西,林上hua双tui被炸断。她是被人抬进汉口的,从此无法登台。

水上灯闻得此讯立即赶去见林上hua,两个见面抱tou痛哭。林上hua说,人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想活?不是老妈在世,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gen本就想死在湘西算了。水上灯哭dao,从今往后,只要有我水上灯的活路,就一定有你的活路。林上hua哭dao,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让人知dao我是谁。你来了,大家就会注意。我现在只为了我姆妈一个人偷生,这也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希望我是像死了一样活着,由时间一天天把我埋葬。水上灯哽咽dao,我来时也不让人知dao我是谁。我天黑了来。我陪你,我们两个一起,让你姆妈活得高兴。有你在,我心里好踏实。

两人说说哭哭,哭哭又说说,整整一夜未眠。

水上灯回到家里,心tou沉重。日本人走了,原以为会十分开心,却不料令她痛苦和难过的事却一桩接着一桩,心情仿佛更加压抑。为了黄小合的死,为了徐江莲的家,为了林上hua的tui。还有,更压她心的,是一直不曾lou面的陈仁厚。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水上灯完全不敢揣测。

有一天,水上灯装作路过,走到了五福茶园。抬tou看招牌,却是叫望河茶园。似乎已经换了主人。她有些惊讶,忙进门询问。茶园伙计无一熟面。水上灯问,这以前不是五福茶园么?伙计说,唉,都换几lun主人了。水上灯说,怎么会?我上回来这里距今天还不到一年哩。伙计说,日本人当家时,一年时间,你当是很短的日子?水上灯说,这家主人姓什么?伙计说,姓秦,你认识吗?水上灯说原先姓水的主人呢?伙计说,哦,这个啊,说是他家有人犯事,卖了茶园筹钱救人。五福茶园改姓了陈。名字叫九福茶园。我们老板由重庆回来接收,又买下了九福茶园,改了今天这个名字。原先那个姓陈的老板听人说是汉jian,现在正在大牢里。

水上灯走chu时,心里想,姓陈的老板,该不会是陈一大吧?如果是陈一大,那么水文呢?水上灯心toujin了一下。于是她又叫了黄包车一直坐到水家的大门口。还是那扇她熟悉而又痛恨的黑漆大门。两只黑得发亮的铁环依然悬挂在门上。水上灯上前拍了拍,开门的是一个老tou。水上灯问,请问这里是水家吗?老tou不耐烦dao,什么水家,还火家哩,早换主人了。说罢,叭一声便将大门关了上。门上的铁环几乎撞了水上灯的额。

水上灯的心有些惶然。她不知dao这家人chu了什么事。她想,我为什么会如此烦luan?他们的祖业都换了人家,难dao不是我一直所希望的吗?我不是一直仇恨着他们,并且ba不得他们立即家破人亡的吗?可是现在,我不知他们的下落时,心里居然没有半点庆幸之情,反倒是心烦意luan呢?我对他们的滔天仇恨呢?我的羞辱之恨以及杀父之仇都到哪里去了?

水上灯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便是这天晚上,石上泉找到了水上灯家里。

水上灯颇觉意外,问他何事。石上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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