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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1(2/7)

无奈,雪俦就没有再推让。虽然觉得有委屈了“三叔”但为谭家着想,也只能这样了。正式当家后的第一个礼拜,他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立即把父亲最好的几间汽车库改了中药房。并且调集了一大笔钞票,请几位大学教授建立了一个谭氏生成养元研究所。他觉得,对于他来说,最要的事情,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找到一办法,一药方,让谭家门里的男人活过五十二岁。不到这一,谭家赚再多钞票,又有啥用呢?谭家的事业越发达,钞票赚得越多,谭家男人心里就越痛苦,就越没有勇气、没有兴趣把要的事业继续下去。事实上,从祖父于厘公开始,当家人起事来,已经不像先辈们那样有一冲劲了。谭家的事业也逐渐地在萎缩。“五十二岁”这个影,越来越重地压在每一个谭家当家人心上;不趁早解决,总有一大会把谭家彻底压垮。当然,从孝义上来讲,他的确不应该动先父最喜的车库。他完全可以钱另外买地来盖药房。同样一句话:只要他愿意,甚至都可以把上海滩上最有名的香庐、五洲、唐拾义等药房买下来,甚至还可以把杭州赫赫有名的胡庆余堂买下来。但是,他不,偏偏看中了父亲留下来的那些车库,偏偏要拿它们“开刀”本一个意思,就是要破一破这“留下来”三个字里的晦气。他还据经易门的提议,把老楼里所有房门的朝向统统都改了一个过,把所有的墙统统都粉刷了一个过,把所有房间里的摆设统统都调换一个过,把园里每一条为先人所走熟的甬统统都毁弃了重新铺上草,尔后另砌新;甚至把所有正对着大门长的大树、正对着房门砌的烟囱统统移走。统统改动。最后,还忍痛换下大客厅里由曾曾祖德麟公亲笔写的两个斗方大字“静慧”另请南翔镇上一个百岁长寿老人写了“一之”两字挂上…等等等等…

伤透脑的事。无论从辈份上讲,还是从情理上讲,谭景琦之后,的确应该由这位“三少爷”“三公”“三爷叔”“三老板”来当家。这也是于厘公临终时亲xx代过的。他希望景琦之后,谭家能到宗三手里。谭家门里的人都知,老人最,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谭宗三。老人拉着长景琦的手,一再关照,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疏远了、更不要怠慢了这位“小阿弟”景琦在这一上确实是尽了心,也尽了力。长兄,更是“慈母严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竭尽一切努力来教育训练这位小阿弟,希望他从各个方面都备条件,从他手里把谭家接过去,以告老父在天之灵。但这位三弟实在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他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能,但就是不上路。所谓不上路,倒也不是走歪。比如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之类的,倒是一也不沾,甚至连应该沾的女人都不沾。但…就是不对劲。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归结底就是一句话,把偌大一个谭家家业到他手里,实在叫人不放心。

宽恕我吧。宽恕我吧,仁慈而多难的先人…

但看来,他所有的这些努力(当然还远不止上面提及的这些),好像并没有能攘除那必然要降临的灾难…一切的迹象仍然明白无误地显示,他仍然不可避免地要步先人的后尘而倒在“五十二岁”这鬼门关前。

昨天,经易门走到离药房还有十来步的地方,抬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药房被十几二十个穿着白大褂的军人包围。一分军人已经把谭家药房里原先的那些药工、药剂师和中医师隔离起来,对他们挨个登记造册,查询;另一分军人则从军车上往下搬成的医学化验,并把它们安顿到园里的一个大帐篷里。还有一分军人,不仅穿着白大褂,还着加大加厚的罩和胶的防护手,拿着各型号的、镊、工兵铲,背着成箱的试烧杯和空盒,谭家园各个角落提取待验样品。毫不例外,他们从经易门上搜走了那包灶心土,并把那两斤柿饼也列了待验品的名单之中。事后他才知,在同一时刻,他们严密封锁了谭家院里所有的通,命令谭家各人等,他(她)们房间、箱柜屉上的钥匙,并在原地待命,不得随意走动。随后就开始了空前细密的地毯式“大搜查”逐寸逐尺地行翻检。尤其让谭家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们还搜,即使是女眷的房间和玉,也照样一个都不放过。当然,这是由一分女医生(军人)来。但这丝毫没有减免了各位老太太少们在心灵上同时经受到的震惊和屈辱。要知当场有好几位女眷都忿怒地并发了痉挛症,并不同程度地产生了可怕的重听重视幻听幻视和某些自症状(如揪自己的发。掐自己的大、抠破自己的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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