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步森一个人来到了凤凰岭的神病院。他用在云南的名叫刘勇的假份证了医院，门卫认他是上一次来看过冷薇的人，以为他就是亲属，就放了他来看她。

苏牧师又开始祷告，大约是已经讲完了。陈步森听不懂他讲的，但他承认这个牧师的的祷告很好听，让陈步森心里有一颤抖的觉。刚才他在想小时候的事，心里很难过，现在听到祷告，不料心里更难过，好象要哭的样，因为苏牧师祷告说，主啊，请你去我们暗中的一切泪，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哭号、疼痛，因为一切都变成新的了！陈步森就是在听到这句话时，泪差一要来。陈步森不想在教堂丑，更不想等到结束，因为周玲会把他留下来。所以陈步森没等最后的唱诗结束就悄悄地溜了教堂。临走时他偷了一本诗歌集揣在兜里，因为他喜刚才唱的那首歌。

唱歌结束。牧师上台讲。陈步森发现他就是刚才递诗歌本给他的中年人。旁边一个人告诉他，这个牧师是这个堂最好的牧师，叫苏云起。这个姓苏的牧师在祷告之后开始讲。他今天讲的是《罗书》，说普天下的人都是有罪的。苏牧师学着上帝的吻：上帝要看看这地上有义人没有，结果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苏牧师还学上帝的模样，弯着满地找义人，结果义人没找着，却把镜掉到地上去了，满地找一直找不着。陈步森哈哈大笑起来，引起众人侧目。陈步森不是故意笑的，他真的是觉得很好笑。

座教堂，叫东门福音堂，是英国人造的，房是石砌的，到现在还很结实，周玲是这间教堂的积极分。小时候他被表拉来过几次，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懂，后来就怎么也不来了。今天他也是被骗来的，不过陈步森也不生气，反正今天他也没事可。

周玲带他到教堂，里面正在唱圣歌。周玲给他找了个前排的位置，让他坐下，然后就忙自己的事了。陈步森不习惯坐前排，周玲一走，他就溜到后排。这时，一个中年人递给他一本诗歌集，大家正在唱的是一首叫《奇异恩典》的歌。这首歌一下就把陈步森引了。因为它的旋律非常优。陈步森唱过很多行歌曲，可是都不如这一首歌好听，跟他唱过的歌都不一样。陈步森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旋律。他不会识谱，但记很好。他必须听别人先唱一遍，他就会识这首歌的谱了。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会识谱。

接下来陈步森就什么也听不去了，或者说脆听不懂，满脑想冷薇的事情。那天冷薇死死抓住儿的情景老在陈步森面前打转。今天他去看了母亲，就更想着这件事情。陈步森觉得冷薇都已经疯了，患了健忘症了，还能记得自己的儿，可是他的母亲什么病也没有，却忘记了自己有一个儿。从他十二岁开始，她就把他扔了，也把他忘了。父亲和母亲离婚后，谁都不要他，都说自己没有能力培养他，把他扔在祖母家里。在祖母家过不到一个月，陈步森就跑家门，开始了狼生活。虽然时间过去已经很长，陈步森一想起这些心里还是很难过，有一泪要夺眶而的觉。在这一上，陈步森对冷薇有很好的印象。离上一次见她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陈步森心里老是有一空空的觉。他知自己在想着这个疯女人，不是喜她，只是对她兴趣。

冷薇现在看上去像正常人一样，只是脸疲惫。她说，小刘，你守信用，记得来看我。她又问她的儿淘淘为什么没来。陈步森说他要上课所以没来。冷薇连连说，是的是的，我的好儿，他要上课，他是全幼儿园最好的孩。陈步森把买来送她的两瓶蜂王浆放在桌上。冷薇说，小刘，你对我真好，给我买这些东西，我要谢谢你。陈步森心里想，我是用在你家抢的钱给你买的，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冷薇见到陈步森的时候，脸上兴奋的表情。她居然记得他叫小刘，让陈步森惊异不已，同时心中也不免惊慌，她怎么会记得我叫小刘呢？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她是不是会认我呢？陈步森心中开始打鼓。

陈步森突然问冷薇，你不认得我是谁吗？这一句因为问得突然，冷薇就楞了一下，直直地看着陈步森，看得他心里发。后来冷薇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