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冬子安静下来。
“不嘛。”霎那间,贵志妻子的面孔闪过冬子的脑海。以前每当想起贵志的妻子时,冬子的脊梁都感到发冷,可是现在似乎没有那种感觉,是的,现在已经不同于两年前了,现在的冬子不想从她那里夺过贵志,她现在所以拥在贵志的怀里,仅仅是为了消除手术前的不安,趁着没有手术的时候,再享受一次爱的愉悦。
她闭上了眼睛,反抗的那个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听话、温驯的冬子;感到厌恶的心情消失了,在她的心里萌发了一种渴望之情。“我要。”象是要给冬子最后一击,贵志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是因为他的强迫…冬子正在考虑一个委身于贵志的理由。
也许女人的天性特别喜欢找理由吧。如果有了什么理由,女人就会变得意想不到的大胆。
这是我把自己无伤的身体给他的最后机会…从找到这个理由的时候起,冬子就开始变得主动起来。
冬子象要掩饰自己的羞怯,紧紧地抱住贵志,紧紧地,一点不留缝隙地抱着。冬子的身体虽然很瘦,却很柔软,即使有肉,因为骨架很小也不太明显。贵志以前曾说过:“轻柔的身段。”这是什么意思冬子不太明白。贵志解释说:“虽然纤细,却无瘦骨,肩、腰都是圆的。”这就表现为轻柔吗…。
两年的时间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这使冬子感到一种激动和战栗。带着这种激动和战栗,冬子坠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象是从遥远的旅途返回来,冬子慢慢地清醒了。
冬子自己不明白当时说了些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是顺口说出的。“淫乱的家伙。”贵志曾经有一次半开玩笑地说。那当然不是嘲笑、蔑视她,但也明白那是在享受爱的时候顺口说出的。不过这种说法冬子听起来却是很残酷的。在冬子不能支配自己的时候,露出了另一种形象,虽然不想让贵志看见那样的形象,却无法控制自己不被卷入到那种场合。尽管那是自己的形象,却是没有记忆的,冬子感到遗憾。想来贵志总是那么冷静、沉着,虽然兴奋却总是清醒的。他现在也一定在用那种清醒的目光,注视着兴奋的冬子。
可是,现在的冬子,即使感到羞耻,也无力反抗了。她就象一叶经过长途航行的小舟,静静地在贵志的怀里抛锚,身上还残留着旅途后的疲劳,疲软的娇甜充满全身。冬子甚至感到,自己在这之前的反抗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会那么固执,为什么不能更温驯些。抗拒、不服从的冬子已成了过去,现在只剩一下温柔和顺从了。
“不要紧吗?”
“嗯?”
“你的肚子。”
这句话逐渐地把冬子拉回到现实中来。她似乎一时忘记了自己有病,忘记了肚子中有个小东西,下周还要做手术的身体。
不知怎么回事,冬子的身上还残留着娇甜的感觉。
“奇怪呀?”
“什么?”
“不…”冬子虽然病了,但确实感到自己不可思议。为过去自己的冲动感到羞耻。
“可惜啊…”贵志突然嘟囔了一句。
“啊?”
“这么漂亮的身体。”
贵志注视了良久,一会儿便忍耐不住地抱住了冬子。
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贵志,冬子不仅不感到后悔,而且还心甘情愿。现在在冬子即将手术的时候,最后享受到冬子完好无伤的身体的人仍然只有贵志,既然身体的爱欲是被贵志发动起来,那么由贵志来验视身体也是应当的。
“行吗?”贵志在她的耳边轻声问了一遍。
“已经成了老太婆了。”
“没那回事,你现在是最美的。如果说以前还有些幼稚,那么你现在则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
“奇谈怪论。”
“是赞美。行吗?”
“那么。我不喜欢亮灯。”
“如果没有灯光,怎么能看见。”
“真奇怪,要看。”
“不奇怪,想看美丽的东西谁都一样。”
“可是…”
“我想再好好地看一次。
冬子慢慢地仰躺下来,紧紧地闭着眼,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她知道贵志在注视着她,她很想早点看完,但又希望贵志好好地看一下,以后在肚子上无论留下什么样的伤痕,贵志脑子里都能回想起来现在的身体。
“还没看完?”
“真漂亮。无论到了什么岁数,你的身体都象少女一样。”
“少女?”
“是的。”
冬子用毛毯把脸蒙上,贵志再次抱住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