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冬子的脸。
瞬间,冬子象让人突然浇了一桶冷水一样,打了个冷战,马上把脸转向了一边。
“怎么了?”夫人问。
“…”“你讨厌我吗?”
夫人的右手又伸了过来,抚摸着冬子的脖子;冬子急忙退了一步,同时摇了摇头。
“我想回去了。”冬子说。
“怎么了?怎么这么急?”
“我还有点事。”
冬子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向门口走去。
“冬子,怎么回事?我得罪你了吗?”夫人在后面追着问。
“…”“等等我。”
冬子顾不上夫人的呼喊,穿上鞋,就走出大门。
出来后冬子跑了100多米,估计夫人追不上了,她才站住。然后,象打扫灰尘一样,用手狠狠地擦了一下脖子。
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从夫人哪儿出来了。以前虽然也不愿意去夫人那里,可最后还都是去了。只有今天,当夫人挨近她时,她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觉得好象有几只毛毛虫爬上来似的。究竟为什么呢?
夫人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呀,穿一件大花连衣裙也是经常的事。脸上也化妆得很漂亮。
虽然年龄比较大了,但夫人还是很注意外表的。热情与活泼程度与平时都没有区别。
只是夫人今天受到被竹田抛弃的刺激,心里有些激动。夫人情绪上的波动也是常事,也就不那么吃惊了。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她一挨近自己,冬子就觉得全身发抖。
冬子心里暗想,是夫人让自己讨厌了吗?还是她身体接触自己就不那么亲密了。夫人接近自己就受不了,这倒是事实。
今晚的事,也许与夫人无关,而是自己的原因。夫人和平时是一样的,而自己倒显得不正常。
如果…冬子放慢了脚步,走到了路灯下,这才有点清醒过来了。
我已经不需要她了吗?
冬子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船津的身影。
坦率地说,她现在不希望夫人来拥抱自己,只要有贵志就可以了。有了他,冬子的身心就可以满足了。
这么说,没有夫人也可以了…因为只是在一时的寂寞中,才去了夫人那儿,并不是真心的。也许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治愈后的身心才进行的一种游戏吧。
恢复性喜悦后,夫人就已经没有必要了。和夫人比起来,还是和贵志更贴近一些。刚想到这儿,冬子就被自己的这些想法惊呆了,并为自己变成这样而不可思议。
9月中旬到9月末,冬子大约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1O点了。
工作尽量不拿回家去干,留在店里的设计室里。友美和真纪也拼命地干着。
就在这段繁忙的时间里,冬子还是和贵志见了三次面。
三次中有两次两人去了以前去过了那个饭店。第三次,是在冬子公寓。
这三次都是在工作结束之后,已过夜里1O点了。
以前冬子过于疲劳,第二天是很难受的。可那天晚上,冬子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后精神也很好。
“最近你的身体好多了。”贵志好象很了解冬子平时的身体状况。
“那个地方也好多了。”
贵志用恶作剧似的眼光看着冬子。
这种腔调真叫人讨厌。
最近一个时期,每次见面,冬子都觉得有一种羞耻感。
“以前冷淡的感觉到哪去了呢?”冬子这么吃惊地说着。
“以前想得太多了吧?”贵志说。
“不知道。”
“医生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在大阪的朋友也说那是由于精神上的作用。”
“你打听那件事了?”
“可医生说这个原因很复杂,很难诊断清楚。”
确实,医生说过,手术之后,身体没有什么变化,当然对别的也没什么影响。
“你总认为手术后就不是女人了。特别是你总觉得手术不应该做,手术摘除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你总这么想下去的话,就会更严重了。”
贵志的这些推理说法好象没什么不对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次你又感觉很好,这是为什么呢?”
“…”“过去认为手术是错误的,也许如果疑问消失,病症也就治愈了吧?”
“不是的。”冬子把头摇了摇。
“那么是什么呢?
“不知道。”
“好了,不想了。”
“怎么回事呀。真让人弄不懂。”
“我也糊涂了。”贵志从床上坐了起来。
“给你煮杯咖啡吧。”冬子又说。
“好吧。”
于是,冬子整了整头发,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