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师开学后宣布接下指导朱光潜先生导生的论文,包括我的。朱老师去北大临行前曾告诉他,我很想一步研究雪莱或者济慈作论文题目。朱老师很可能也告诉他,我正困在悲伤中走不
来——老师们背后也会谈到关心的学生们的“私情”吧!
袁昌英先生教我们四年级的“莎士比亚”课,她仍以一贯的稳健步伐定了全年度。莎氏的三十七本剧本,分悲剧、喜剧和历史剧三
,选代表作逐本介绍,但是没有书,只有讲义上的梗概及专心听讲作笔记。在作笔记方面我颇为专长,如能
一步阅读,确有帮助。莎士比亚一课广博
,需一生时间,这是我未敢尝试的。
弥尔顿的《失乐园》只能教些梗概,读些关键名句,直到他教到柯立芝的《古舟咏》才知
长诗是不要背的,但是考试的题目却要求从更广的角度和观
加以诠释。后来读了雪莱的“AlastOr”、“AdO
S”和济慈《endymion》,解说这两位诗人早期的浪漫思想和现实的冲突。
不久,吴老师召我去,把我拟的大纲几乎改了一大半。他用笔写了两页英文大纲,并且加上一句中文:“佛曰
如一炬之火,万火引之,其火如故。”告诉我,要朝一
超越尘世之
去想,去
世上的人,同情、悲悯“
”不是一两个人的事。
的英国文学史课颇有用。
我努力读一些相关的书,老师修改过的大纲写了幼稚的初稿,四月中旬缴上去,然后将修改近半的初稿,工工整整地手抄(当时尚未见过打字机)成我的毕业论文。
吴老师建议我以雪莱的长诗“EpipsyChidiOn”(希腊文,意为“致年轻灵魂”)作论文,我写信请爸爸托人在上海帮我找了一本,因为学校的图书还没有完全复原。《时与》已在上海复刊,主编邓莲溪先生是外文系
,后来见面调侃我说。“怎么研究起雪莱的
情观来了,原来是换了吴宓作指导教授啊。”我收到书先翻了一阵,觉得雪莱那
恋
观和我的“钟情派”不同,很想换济慈的一篇,但是时间和知识都不够。
袁老师领我们了殿堂的大门,正如三年级“戏剧”课一样,先教导读,再读一些剧本,所用课本COninentalDramas和英诗课的《英诗金库》一样,也是世界
的标准课本。我清楚地记得她导读霍普特曼《沉钟》和罗斯丹的《西哈诺》(王若璧译《大鼻
情圣》,远
,一九九四)等剧的神情,生动
人,给我终
的启发。后来读到同学孙法理写的《恩师遗我莎翁情)一文,更
忆起袁老师当年分析剧本时常用的“第五象限”线、面、
三个象限是空间象限,时间是第四象限。而关系(结构)是第五象限。在那个兵荒
的战时,我的文学生涯有那样
的起步,实在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