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九年,工程最艰困阶段。八月,彰化与台中之间的大肚溪铁桥被台风冲垮,大
淹没了彰化市,CTC的主机房岌岌可危,幸好那晚裕昌在彰化留守赶夜工。八七
灾是台湾史上最大台害之一,大肚溪
域一片汪洋,直到第三天早晨,两岸
堤岸,有少数抢修工程的队伍用小木筏来往。
林。他们派到台湾铁路来的工程师Jocobsson先生,在斯德哥尔搭飞机到香港转往台湾之前,在机场与家人告别时,他的母亲哭得好似生离死别一样。他到台中数月后,觉得可以活下去,才把太太接来。他说,用四百个英文字可以跑天下,他太太的英文比他多很多字,到了台中看到我可以用更多的英文帮助他们衣
住行,极为安心。
那时,台中(或者全台湾)的家还没有人用煤气(或瓦斯),仍是用一
直径十七、八公分(七、八吋)上面凿了许多
通气的煤饼放在瓦炉
里煮饭,宽裕一
的人家间以木炭炉烧
煮茶。铁路局的办事员给Jocobsson夫妇租了一所新盖的
泥小洋房,帮他们雇一个“会英文”的女佣,买了必需的家
。那时刚刚有三
车代替黄包车,送他们
新家时,我指给他们看巷
的三
车“站”并且把我家地址写在纸上留给他们,有事可以去我家(那时尚未装市内电话)。
那天早晨,我坐着裕隆蓬车,带着脸上难掩不安的两位瑞典人到达台中大肚溪岸,在刚泡过,踩上去仍松
的一小块临时“打”
来的土堤上,把他们
过了两天,换Jocobsson太太坐三车来看我,坐下不久就哭起来,说她丈夫早上去彰化工地上班,很晚才回家,她"terriblyhomesick"。我去找了一只很漂亮的小猫送去给她,那只刚刚三个月的小狸猫十份可
,大约很能安
她的思家之情。我也常去带她走走,但是台湾和瑞典的文化、气候差异太大,她可真是举目无亲,半年后仍然回瑞典去了。
当天晚上,Jocobsson先生就坐三车来敲门,他说蚊
太多了,怎么能睡觉?女佣说自来
不能喝,烧了一大壶开
太
不能喝,需要几个瓶
装冷开
。我把客房用的蚊帐借给他,再拿几个
净的空米酒瓶给他。
至今不明白
极
极磁场的我,看着那一批CTC工程人员,不分晨昏接受科技的挑战,在那些迷魂阵似的电
线路间理
脉络,登山涉
地架设台湾铁路现代化的最早联络网,分享他们大大小小的失败与成功,我真
觉荣幸,又似回到抗战时期,愿尽自己所有的后援之力。
裕昌打电话给我,主机房的问题严重,要我把JOcObssOn先生和另一位瑞典人,线路专家AnderssOn,从他们家带到河边,有台中电务段的同仁会用小船把他们送到彰化。另外,需买些瓶、饼
、电筒、换洗衣服,他们得在彰化住到
退。我必须去办此事,因为需用英语说明他们将面对的状况,而且只有我认识河边接应的人和地
。
铁路装CTC的工地在彰化车站,距台中二十份钟车程,那时公务工程两用的汽车是裕隆公司最早品的帆布篷大吉普车。每天早上,裕昌带Jocobsson先生和副段长陈锡铭先生一起去,晚上再一起回台中。施工后,陈家搬到彰化的铁路宿舍。星期日,工程亦不停,我和三个儿
常常坐他的蓬车去陈家,最喜
去彰化调车场闲置的空车厢。陈家小孩两男两女与我孩
一起长大,陈太太张琼霞女士,和我成为共患难的好朋友,五十年来分享了生儿育女、为丈夫担惊受累的年轻岁月,也一起看到他们凝聚智慧和毅力的工作成果。她带我们去看她田中祖居,西螺妹妹家,去许多电务同事的家吃拜拜,真正认识台湾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