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工农红军生死存亡的决定性的一战呀!”
“那是我们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决定性的一战呀!”
两个老战友,你一言,我一语,使得这眼前熊熊不息的火龙,具有了历史的内涵和无穷的深意。
这是一道滚滚而下的火的巨流,
这是一道滚滚而下的历史的巨流。
史占春不无感慨地说了一句:
“龙腾虎跃,天上人间啊!”他们一直立到夜气袭人,江风拂面。
火把似乎稀少了,不过,这儿一堆,那儿一堆,还在闪闪发光。
他们饱含深情地向那些火把依依不舍看了几眼,然后下了楼。
黄参谋招呼秦震登上吉普车,黄参谋问:
“回家?”
“好,回家。”
可是,车行驶一阵,他那昂奋的心情,似依然不能自己,他又命令:
“到梁曙光那里去!”
吉普车又调转头朝另一方向驶去。
这大江之滨气候变化真大,黎明之前,江风峭劲,带来阵阵凉意,几个人都不觉打了哈欠。
秦震又一挥手:
“不去了,回家!”
五
这一夜,秦震、陈文洪、梁曙光都没有睡着。
秦震从沸腾人海里一回到悄无声音的住处,特别是这一片白色的墙壁、家具,使他感到像落雪的森林一样寂寞难堪。小陈关闭了所有电灯,只留下床头台灯,他退出去了。秦震坐在那里,却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唉!这也是一种老态吧!神经一兴奋,就安静不下来!
他像要驱赶什么,挥了一下手。
可,这是什么日子,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他渐渐陷入沉思,每一家人回到自己家,难道就能睡得着吗?就是小孩子,小孩子也会吵着还要一支火把呀!
火把!
火把!
南昌起义后,跟随朱总司令上闽西打游击,他和丁真吾不就两个人举着一支火把吗?
这时候,她在哈尔滨干什么呢?
松花江解冻的日子过去了,融雪的黑色泥泞大地该已晒干了,柳树飞了花,紫丁香飘散着浓香,高大的俄罗斯马拉着黑色双轮马车在石头砌的马路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布谷鸟的啼鸣多么惹人愁思啊!
他想起在北京分手前,两人握着手说过:
“我们应该一道回瑞金去。”
他们俩都是浏阳人,而不是瑞金人,可是“瑞金”——一提起它就想起那个年华似锦的时代呀,瑞金是他们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