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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英雄奏鸣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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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英雄奏鸣曲



武汉真正成为一个大火炉了。在秦震的gan觉上,他回到武汉和离开武汉时完全不同。那时从江面上偶尔还chui来一阵清风,而现在,qiang烈的yang光投she1到江面上,像蒸腾起濛濛nong1雾,是半透明的,但是火辣辣的。天在下火啊!整个武汉好像都在燃烧。秦震仍然住在dongting街原来住过的那tao房间,尽guan打开所有门窗,但室内的空气好像烤干了,仍令人gan到呼xi困难。他摸摸墙bi、家ju,都tang手,连水龙tou里放chu来的水也是温吞的,风扇chui的风也毫无凉意。秦震仰起脖颈连喝了几杯凉开水,而后脱掉外衣,打着赤膊,嗒然坐在令人不舒服的藤椅上。从离开前线,他觉得一切都不如意,现在,自己像个火人,从里到外都被煎烤着、焚烧着,最难令人忍受的是连一滴汗水也没有,莫非连最后一点水分也耗干了?过去的武汉是这样吗?不是,现在,难dao是天时发生了变化,难dao是自己老了,缺乏足够的适应能力了?怎么刚一回到后方,就想到“老”字,这对于四十几岁的人来说,实在非常好笑。窗上送进来一阵阵航笛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走到通yang台的门口,两yan渐渐明亮起来。江上有那么多船只,jiao织穿梭,频繁往来。有黑se的lun渡船,有浅灰se的远航货lun,有shen蓝se的客lun,还有一只红se的小型海关jiao通艇,忙忙碌碌在船只之间急驶。这些船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地鸣着汽笛,有的像男低音那样shen沉,有的像女高音那样嘹亮,各zhong各样,纷繁复杂,组成了一曲长江大合唱。这可是他离开武汉时所没有的,它说明这个经济大动脉活跃了,繁盛了。“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真有这样一zhong非凡气魄呢!这些船只在灼yan的yang光下竞争着,忙碌着,难dao他们不觉得热、忘记了热吗?

秦震急于想了解这次究竟是个什么调动,派黄参谋到司令bu去询问报到的事,得到的回答是让他直接向政治bu姚锡铭姚副主任报到。他亲自拨了电话,接电话的秘书笑yinyin地谦逊地说:姚主任正在参加一个会议,等姚主任约了时间,他立即通知秦震。秦震追问了一句:

“这样急如星火地调我回来是为什么?”

对方笑而不答,只是说:“秦副司令!我想下午姚主任不会约请您,您也得休息一下呀!”

“好吧,再见!”

他放下电话,焦虑地皱着眉tou:“这个青年人嘴好jin,没透lou一点风声,还笑yinyin的,笑什么?笑我急么,这个青年人!休息!休息!我跑到你这火炉里来休息?咳!”想也想不chu个什么dao理,还是睡上一觉,这日子总得打发呀!于是,他铺了一领竹席在地板上。本来,由湘西经鄂西然后穿云梦泽的长途跋涉,使他疲惫劳碌,使他很想睡眠。可是由于任务不明,形势莫测,他躺下来,又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就这样苦苦折腾了一个下午。

夜幕虽已降临,气温却未降低。不过凭楼远眺,一望无际的灯火,就像天上那虚无飘渺的银河倾泻人间,亿万点金沙银沙闪烁发光,特别令人神往的还是长江。黑黝黝江面上摇曳着黄的、白的、红的、绿的灯影,悠然浮dang,令人迷醉。秦震洗了个澡,扇着芭蕉扇,不去开灯,一任长江船艇闪she1来的、ma路上汽车闪she1来的各se霓虹般的灯光通过窗口在屋ding天hua板上挪移闪烁。

正在这时,他听到叩门声,他随即应了声:

“请进!”

进来的是姚锡铭的秘书,他说:

“姚主任请您过去。”

“他的病怎么样哟?”

“好了,不过医生叮嘱不要疲劳,可他从一下床就没休息过…”

秦震一shen整洁,崭新的军衣,锃亮的pi鞋,跟着秘书走了不太远的一段路,走进那座洋房的楼下客厅。这客厅里摆的是一se藤沙发,屋ding下长翼的电风扇在无声地旋转,上面的大吊灯没开,只亮着几只bi灯,使屋里的光线显得幽暗柔和。秦震正在端详,听到从楼梯上传下来一阵轻捷、jin促的脚步响,转过tou一看,姚锡铭已经潇洒自如地走进来,他一坐下就说:

“你应该先歇一歇嘛!”

“不知这调令是怎么回事,心里不落底呀!”

“还是个mao猴子脾气,闲不得!闲不得!”

姚锡铭长满胡茬的脸上透chu粲然一笑,两条nong1眉一挑,投过一瞥亲切的yan光,而后郑重说dao:

“两次心绞痛,这对你可是个警告!”

秦震的心怦怦tiao起来,他暗暗思忖:糟了,是这个隐瞒不过的事,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说不定军旅生涯从此告一终结!不过,他还是镇定了自己,他说:

“你的病比我的重,可是你…”“我那算什么!老mao病,躺几天,一退烧就过去了。”

秦震听人讲,姚锡铭由于长期坐牢,得了肺结he,据说肺上很有几个空dong,一犯病免不了咯几口血。姚锡铭为了避免纠缠,却果决地单刀直入,说chu使秦震灰心丧气的一个消息:

“中央通知你到北京开会。”

“这个时候,离开前线?”

“这事很重要,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新中国。”

秦震苦恼地央求:“领导上能不能考虑换个人,我这人,军事上能蹦跶两下子,政治上可不在行。”他的脸一下苍白起来。从前线回来的路上,他zuo过各zhong设想:是不是把他从西线又调回东线,是不是调到其他野战军去,或者是让他去执行一项特殊的战斗任务?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着——立刻离开前线!他ma上表现chu非常执拗、实难从命的神气。

刚一开tou就谈崩了。

姚锡铭从藤椅上站起来,在地板上缓缓地踱来踱去。他的脸上像风云变幻、闪烁不定。他把两臂抱在xiong前,站到秦震面前,严肃地看了他一阵,问他:

“你想过没有,你是什么人?”

这一下把秦震问愣住了,他脱口而chu:

“我是一个军人…”

“不,你首先是个革命家。如果说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反过来说,政治又何尝不是战争的继续?这些天,我听见不少人说你说的这zhong话,还有人说的比你玄乎,仗打完了我要失业了,好像我们只是战争机qi,只是木偶,没有tou脑,没有意识,没有理想。不行,那样不行。打来打去把人打糊涂了,忘了我们为什么而打了。我们进行世界上最漫长的革命战争,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好同志,就拿秋白来说吧!鲁迅的战友,他不是高唱‘国际歌’而从容就义了吗?我倒要问问你,他们临终那一刹那想的是什么?想的就是有一天在这灾难的大地上建立新中国!…”

姚锡铭由激动而转入shen沉的思索,他坐下来很久没说话。

秦震内心gan到ju大的震动,他后悔把话说得太绝对了,很想缓和一下。他想起刚才姚锡铭提鲁迅,想起他离开武汉时他到姚锡铭这儿来看见他正在病床上读《鲁迅全集》,就搭讪地问:

“《鲁迅全集》读完了吧?”

一说起鲁迅,姚锡铭就兴致bobo了:“读完了,读完了,这不把我的病治好了吗?”

秦震知dao姚锡铭也记起那次的谈话,随即相视而笑,打破沉闷。

“胜利!胜利,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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