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旺钦说：“你也打洋？你不是藏民吧？你是汉人。”

魏冰豪说：“我来到西藏，藏民信什么我就信什么。”

日旺钦亲自驰去了一趟拉萨甘丹寺，向岗武装的总指挥当周活佛报告。

俄尔噶来到颇阿勒夫人的卧房，坐下来说：“现在有夏琼娃代本团保护颇阿勒庄园，我放心多了。我打算很快去丕，那儿离前线近些。你还需要我什么？”

第二天，岗武装的士兵又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一个同样把陷旱獭的人。他们据日旺钦“严密监视噶厦来人”的命令，将此人抓了起来。日旺钦问他是什么的，他说他叫魏冰豪，是驻藏大臣文硕派去帮助前线总俄尔噶打英国人的。

俄尔说：“难得到你还不够？”

俄尔说：“是喇嘛就好，印度的喇嘛还是好喇嘛。俄尔叔叔会帮你的，要是你念想的这个达思来西藏，我让人放过他就是了。”

菩媸一把拽住俄尔说：“俄尔叔叔，我正要找你呢，你去看公告了吧，公告上说遇到外国人传教、经商、游历、朝拜、考察就决予以抗击。这外国人是不是也包括了印度人？”她看俄尔，便跺着靴说“那就坏了，我念想的人，他是印度人。”

魏冰豪说：“不，我是满人。”

俄尔明白鹊跋的心思，板起面孔说：“再牢的锁也挡不住盗，盗来了怎么办？你该去打洋了。”

俄尔愣了片刻说：“你念想的这个人他叫什么？”

日旺钦沉沉地说：“没有，他们活着死了都没有人知。”

前线总俄尔噶一来到丕，就听说达赖喇嘛的森军靠着神奇的刀枪不已经打败了英国十字兵。他立刻派

日笑着说：“你想讨我的好。那好吧，你就多念些经，我就多准备些糌粑茶招待你。”说罢就命人把他关了地牢。

颇阿勒夫人有些激动地说：“来吧，我的男人，赶走了洋你来跟我结婚。”说着就把自己平摊在了床上。

菩媸天真地拍打着自己的肚说：“不能换了呀，里的小人对我说不能换了呀。”

菩媸说：“他叫达思，是个喇嘛。”

俄尔说：“看来命里注定你是要依靠我的。”心里想的是，岗武装的总指挥是甘丹寺麦扎仓的当周活佛，他想什么？不他想什么，很容易引起摄政王迪牧和哲寺以及所属派系的警惕和仇恨，说不定也会让没有亲政的达赖喇嘛不安。当周活佛以及他的施主日庄园的灭亡是指日可待了。自己要的，就是继续瓦解或收拾掉日庄园的左右手果果代本和夏琼娃代本，这样岗武装就没有多少人了。到时候，日庄园的属民和田地自然就会属于颇阿勒庄园。偏向日庄园的江孜宗本岩措要么跟岗武装一起倒霉，要么变成颇阿勒庄园的一条狗。

怕挨鞭的俄尔就走，差撞倒窜大门的央真的妹妹菩媸姑娘。

颇阿勒夫人推开他说：“我本来是有办法的。但自从你来我家，我就不知怎样对付了。”

他不叫俄尔叔叔，叫他舅舅，称呼里有着明显的排拒，就像俗话说的：“虽然舅舅是最亲的，但和阿妈是要分开的。”对鹊跋来说这是天，天里排拒着任何形式的侵。当他听说洋侵时，气得鼻都歪了，几个晚上都在说梦话：“还有这样不要脸的外国人啊，抢地、抢人、抢佛？”看到俄尔来家，就怀疑这个经常走阿妈的卧房，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的拉萨男人，不仅贪婪着阿妈的，还贪婪着他们家的财富。可以给，因为带不走，给了还是自己的。财富就不同了，给一就少一。

日旺钦犹豫了一下就把箭书扯开了。箭书是摄政王发给前线总俄尔噶的，要求他见了洋就杀、遇到上帝就打。日旺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一撕两半，投到火塘里去了。

央真横眉瞪地举起鞭说：“我要你自己对我说。”

日又问：“满人信什么神？”

也许是俄尔噶和颇阿勒夫人寻作乐的风情冲犯了江孜土神，土神在关键时候把本该属于颇阿勒庄园的运气转给了日庄园。日庄园在江孜最北，从拉萨来江孜的人都必须经过。以往谁来谁去没有人在乎，但是这天，摄政王派的快使者一日庄园的地盘，就陷了旱獭，使者一栽下来，立刻引来几个想帮助他的人。他们恰好是日庄园私人武装的士兵，把摔伤的使者送庄园碉楼的同时，也没收了使者兜里的箭书并给了主人日旺钦。

鹊跋说：“俄尔舅舅，你来看看我家的新锁牢不牢，你开不了了吧？”

俄尔望着她，气。颇阿勒夫人是得到了，但潜藏更的望就像已经手的利剑，异常尖锐地冒了来：如果能得到江孜大地最富庶的颇阿勒庄园，再得到日庄园，他就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贵族，从而成为拉萨任何一个寺院的大施主。这样的施主才可以在噶厦政府以及整个拉萨上层占据一个显要地位而永世不衰，也才可以跟那些地位的僧俗官在财富上平起平坐，游刃有余地请客送礼，攀向上。不像现在，自己得凭着能力辛辛苦苦事情，战战兢兢地忠于摄政王，稍有不慎，就会有脱靴掉帽、罢官免职的危险。

他扑到她上，亢奋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俄尔不回答，过去解开颇阿勒夫人的腰带说：“我来江孜，无意中陷了两个庄园的争斗。夫人，如果没有我，你将怎样对付日庄园？”

俄尔说：“西藏的好男人多了，为什么要念想一个印度人？佛祖的印度现在是洋的天下，人都已经变坏了。菩媸姑娘听我的话，换一个念想的人吧。”

颇阿勒夫人说：“你在江孜难就是为了给我什么？”

俄尔噶说罢往里走，经过碉楼库房时，看到颇阿勒夫人的儿鹊跋正在门上加一把锁，笑：“旧锁没坏新锁就挂上了，好大的铜锁。”

当周活佛松了气：“那就好，一定不能漏消息，怎么理，等我的消息。记住，以后，只要是对付英国人的，我们都不要急着往前冲。英国人这一次来西藏，对我们一定是个好机会。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等一等才能看清楚。”

颇阿勒夫人说：“我是相信你的，但你会得到什么呢？”

3

当周活佛张地问：“你把两个人都关起来了？没有外人知吧？”

男人，你该去问问你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