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没有,而且看目前的架势,渡口想必统统无法运行,”她想了想“我们过不了蓝叉河,只好绕过去,经过七泉和女巫沼泽。”
“没错,不走泥潭和烂路,眼下就到不了目标,”艾德慕警告“嗯,牺牲一点速度,我们能抵达孪河城。”
“好吧,就让瓦德大人多等等,”罗柏决定“罗索在奔流城时给他传过信,他知道我们的起程日期。”
“他是知道,可这家伙生性多疑,又极敏感,”凯特琳说“他将把这次延误当做一次蓄意轻慢。”
“很好,到时候我会为了耽搁的时间特别向他致以歉意。我真是个可悲的国王,随时准备赔礼道歉,”罗柏疲惫地道“我希望波顿在三叉戟河涨水之前过了渡口,国王大道一路往北,他的行程比我们容易,即便统率步兵,也很可能赶在我们之前抵达。”
“当两军会合,参加完艾德慕的婚礼后,下一步怎么做?”
“北上。”罗柏挠挠灰风的耳背。
“通过堤道?强攻卡林湾?”
国王朝她高深莫测地一笑“还有别的路,”他保证。从口气听来,她知道他此刻是不会多说的了。明智的君主懂得保守秘密,她提醒自己。
之后八天,雨水没有停息,末了他们终于抵达荒石城,在俯瞰蓝叉河的山丘上安营扎寨,这里有远古河流王们的要塞遗址。野草堆中,昔日高墙深垒耸立的地方,今天还可以看到地基,但大多数石材早巳被当地居民取走,以搭建谷仓、圣堂和房屋。在中央,曾为城堡庭院的地方,留有一座带雕刻的大坟墓,隐蔽在芩树和齐腰深的褐草中。
墓的顶盖被雕刻为埋藏其中的君王的形体,却已被风霜雨露所侵蚀。国王留着胡须,此外脸庞模糊而平滑,只依稀看得见嘴巴、鼻子、眼睛和王冠。他的双手交叠在胸,握住一柄石制战锤。战锤之上,曾刻符文,描述了武器的名讳和历史,但无数世纪的岁月已将其磨灭。这座石墓的角落处处破损龟裂,班驳的地衣肆意滋生,野玫瑰花从国王的脚部一直蔓延到胸口。
凯特琳正是在墓前找到了罗柏。国王阴郁地站在渐沉的暮色中,唯灰风与他为伴。雨数日来终于停了一会儿,因此儿子没带头盔。“这座城堡叫什么名字?”他轻声询问靠近的母亲。
“荒石城,我小时候听附近居民这么讲,毫无疑问,在过去,当它还是诸王的驻节之地时,曾有过光辉的姓名。”那次去海疆城途中,她与父亲曾在此歇息,还有培提尔———
“有一首歌,”儿子想起来“‘荒石城的珍妮,发际有无数鲜花’。”
“假如我们幸运的话,将来都会被写进歌里。”实际上,小时候凯特琳做游戏常扮演珍妮,还把头发插满花朵,培提尔则扮演她的龙芙莱王子。当年,我才十二岁,而他是个小男孩…
罗柏回头望着坟墓“这是哪位国王?”
“这位是河流与山丘之王特里斯蒂芬四世,”父亲给她讲过他的历史“早在珍妮和她的王子出现之前数千年,统治着从三叉戟河到颈泽的广大地区,时值乱世,先民们的王国一个接一个落入无情的安达尔人手中,而他率军抵抗,被人民尊称为‘正义之锤’。歌谣相传,他一生经历了大小一百场战斗,取胜了九十九场,他的城堡是全维斯特洛最坚固的要塞,”她把手放到儿子肩膀上“可他在第一百场战斗时阵亡了,那一次,七位安达尔王合兵对付他。继位的特里斯蒂芬五世资质平庸,庞大的王国终归解体,城堡沦陷,血脉断绝,穆德家族自此不存,而在安达尔人到来之前,他们曾统治河间地长达一千年之久。”
“他的继承人葬送了他的事业,”罗柏伸手抚摩粗糙风化的石墓“我想和简妮生个孩子…我们经常在试,可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