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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显然我无法逃避。新闻界似乎搞到了一切可能找到我的电话号码。我唯一能够采取的行动就是关掉寻呼机,钻进电影院去躲起来。
或者去音乐厅。当我翻阅《纽约时报》周日版时,我仔细看着上面提供的大量音乐娱乐节目,然而我立刻就知dao自己想去听哪一个了。
就在那天下午,我的老朋友埃维的大提琴手丈夫罗杰·约瑟夫森要在卡内基厅演奏莫扎特、肖bang和弗兰克①的作品。她无疑会在听众之中。我不仅能够了解到她别后的情况,还可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①弗兰克(1822-1890),法籍比利时作曲家。
票几乎卖完了,但是我还是搞到了一张第一排最边上的票。从婚礼上见到他以后,约瑟夫森胖了一些,tou发开始chu现缕缕灰白se。他突chu的特点和他更为成熟的音乐技巧相得益彰。他似乎正在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师。
我曾经给人zuo过伴奏,因此不可能不注意到他钢琴伴奏者的技巧。这是一个名叫卡门·德拉罗什的漂亮墨西哥女人。从他们老练的表达方式和充满想像力的、节奏自由的演奏风格可以看chu,他们两个人显然经常在一起演chu。
中间休息时我寻找着埃维,但人很多,而且她可能是这样一zhong类型的妻子:她们觉得jin张,不愿在人前坐着,而宁愿躲到丈夫的化妆室去。
罗杰和搭档演奏了激动人心的肖bang的最后一个乐章,听众报以狂热的掌声。他们确实受之无愧。
其实我并不真正有胆子去zuo这类事情,但在极度愉快的心情之下,我走到了舞台门口,说明自己是约瑟夫森家的朋友,很容易就进了门。
自然,大提琴家的化妆室里挤满了拍mapi者和表示良好祝愿的人、guan理人员、新闻发布人员等等。我有点犹豫,没有一tou扎进这jing1力充沛的人群中,而是跟起脚尖站在那儿,看看能不能从远chu1发现埃维。正在这时,弹钢琴的墨西哥女人向我走来,非常妩媚地一笑,问dao:“我能帮助你吗?”
“谢谢,”我答dao“我是约瑟夫森太太的老朋友,不知dao她——”
“我就是约瑟夫森太太。”她的反应中冒chu了拉丁式占有yu的火星。大约过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
“可是——埃维怎么了?”我笨拙地问dao。
“我造成的,”她咧嘴一笑,黑yan睛闪闪发光“他们已经离婚好几年了。难dao你不看报吗?”
“噢,实际上我有一阵子不在国内,”我带着因不了解音乐界近期所发生的变化而gan到抱歉的口气解释dao“既然这样,我最好还是离开吧。”
“你干吗不等一等?她ma上就应该来接女儿了。”
这消息既好又不好。我很快就要和一个一度亲密难分的朋友重逢了,但与此同时,我得知这些年里,生活并没有善待她。她离了婚,是个单shen母亲。
“不,我简直没法相信。”声音是女中音,语气是快活的,音se像铃dang一样清脆。是埃维,第一yan看上去和将近20年前没有不同。棕se的短tou发,淡褐se的大yan睛和以前一样明亮。由于三月天的风chui,由于惊喜,或两者兼而有之,她的双颊鲜红。
我们没去注意周围的旁观者,冲上前拥抱在一起。她的香水是chunhua的香气。
“过去20年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一面质问我,一面继续毫不在乎地拥抱着我。
“说来话长,埃维。”然后我调整了话题。“我刚到纽约,看来你的生活里有了一两个变化。”
“是的,你可以这么说,”她心平气和地说dao“过来见一见我生活中两个最重要的变化。”
她走近两个女孩子,她们每人都在白衬衫外面穿了一件蓝setaotou衫。她们正在和一个拉mei妇女聊天,原来那是暂时照顾她们的保姆。一看便知她们是谁,决不会错。把她们的妈妈缩小就是她们的样子,而且无疑都有着妈妈迷人的外貌。
埃维把我介绍给她们时,13岁的莉莉和11岁的dai比表现得很热情。
“这是我的老朋友,那个我常告诉你们的天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