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某个疯狂堕落的仪式。每当他转过身来,面前总对着一名侍者,托盘上面放着大罐的鱼子酱、肉馅饼或是香槟酒。托尼觉得仆人似乎同客人的数目差不多。他聆听着周围的谈话。
“他从纽约来,想卖给我一批货,我说,先生,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在休斯敦的东边是没有好的石油交易的…”
“对方甜言蜜语,你可得当心啊。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露西来到托尼的身边“你没吃嘛。”她注视着他“出了什么事吗?托尼。”
“没有,一切都很好,真是一次盛宴。”
她笑了“精彩的你还没看到呢,朋友,等会儿还放焰火。”
“焰火表演?”
“嗯,”她碰了碰托尼的胳膊“对不起,这儿这么乱。其实并不总是这样的。爸爸想给你母亲留下印象。”她笑了“明天他们就都走了。”
我也要走了,托尼阴沉地想道,他来这里完全是个错误,如果母亲确实想得到怀亚特石油工具公司的话,她必须想个别的办法。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他的母亲。他看到她在一群仰慕者之中。她很漂亮,虽然已快六十岁了,看上去却要年轻十岁。她脸上没有皱纹,身体结实苗条。这是运动和每天按摩的结果。她对自己同对别人一样地严格要求。托尼虽反感却又敬佩她这一点。对一个旁观者来说,凯特·布莱克韦尔似乎玩得很开心。看,她同客人们交谈着,微笑着,有时也大笑起来。她厌恶这里的每一分钟,托尼心想,可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是宁愿付出任何代价。他想到了玛丽安,她一定会非常痛恨这种纸醉金迷、花天酒地。一想到她,他心里就一阵疼痛。
我要同一个医生结婚了,我们从小就认识。
半小时过后,当露西来找托尼时,他已在回纽约的路上了。
他在机场的公用电话亭里给玛丽安打电话。“我要见你!”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好的。”
托尼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思念玛丽安·霍夫曼。长期以来,他一直是独来独往,可他并不感到孤独。然而现在离开了玛丽安,他却感到非常孤单惆怅,似乎少掉了自己的一部分。和她在一起,心中就感到温暖,生活就有了乐趣,笼罩在心头的乌云就会被驱散一尽。他害怕一旦让玛丽安离去,他将会变得失魂落魄。这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感到过像对她那样的强烈的需要。
玛丽安来到他的公寓里同他见面,当她跨进门时,托尼心中激起了一种强烈的欲望,这种感情他本以为永远地死去了。当他望着她时,他发现她也流露出同样渴望的神情,这奇迹般的一刻无法形容。
她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的感情像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把他们俩抛起来,又席卷而去。这感情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心中的甜蜜痛快是言语无可比拟的。他们一起漂浮在天鹅绒般柔软和谐的世界里,忘却了时间,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每个人都溶化在对方那奇妙的魔力之中。事后,他们俩都筋疲力尽地躺在那里,互相拥抱着,她那柔软的头发贴着他的脸。
“我要娶你,玛丽安。”
她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双眼“你肯定吗,托尼?”她的声音柔和动听“有一个问题,亲爱的。”
“你的订婚问题?”
“不是,我可以取消婚约。我只是担心你的母亲。”
“她和这没有关系——”
“别着急,听我讲完。托尼,她打算让你同露西·怀亚特结婚。”
“那是她的计划。”托尼把她搂过来“我的计划是这个。”
“她会恨我的,托尼,我不想那样。”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托尼耳语道。
奇迹又一次从头开始了。
过了四十八小时,凯特·布莱克韦尔才听到托尼的消息。他在怀亚特庄园里失踪了。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告别,就飞回了纽约。查利·怀亚特感到莫名奇妙,露西·怀亚特更是十分生气。凯特难堪地表示了歉意,当晚便乘飞机飞回纽约。当她到家后,马上就给托尼的公寓挂电话,可是没人接,第二天一整天也没人接。
凯特正在办公室,突然桌上的私人电话响了。她还没拿起听筒,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托尼,你好吗?”
“我很——很好,妈妈。”
“你在哪儿?”
“我正在度蜜——蜜月。我同玛丽安·霍夫曼昨天结婚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妈——妈妈,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