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之人,大为皱眉,咬牙道“她怎么敢,这若一不小心,可不知要连累多少人了。”
“你还记不记得陈郎中背后说我在边城开‘药’堂之事,若不是陈郎中上本,宫里的差使也丢不了。”赵长卿道“先前,我一直以为是朝中大臣因皇后娘娘代陛下朱批心生不满,拿我做个伐子。可始终一事想不明白,边城离帝都千里之遥,咱们又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家,谁还为了查咱们跑那老远的地方呢?何况若是要给皇后娘娘以颜‘色’,与皇后娘娘相关的人事多了去,如何拿我开刀?再者,太爷与彭相可是莫逆之‘交’,彭相身为内阁之首,就是大舅爷为官时也多受彭相提携,香火情总还是在的,不会是出自彭相的指使。如果有杨姑娘这样深查过我的根底,又恨我至深,偏生她与蜀王府极有关联。当今蜀王是陛下的叔叔,藩王之中,位高权得当属第一。若我所料不差,那事定与杨姑娘相关。”
夏文怎么都想不通,道“自来都是她对不起咱家,咱家何曾对不住她?”
赵长卿道“杨姑娘恨咱们的原因,我想了两个月都想不透。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着紧的跟宋大哥提一提这事才好。蜀锦阁的底细,靠打听只能打听些浮面上的东西,若宋侯府肯出手,查一查蜀锦阁。不然,你看如今的情势,她置宅子都要置在咱家隔壁,与咱家往来甚密。倘她事发之日,咱家难保受其牵连,介时恐怕一千张嘴都说不清,冤不冤枉?如今先与宋侯府通个声气,才好择清咱们自家,提前做好防范,将来才能平安哪。”
夏文道“你也与十五公子见过面,我总觉着十五公子为人不错,当初她自蜀王府被放归本家,十五公子还特意与我说起过。”
赵长卿道“龙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何况蜀王有十五个儿子,杨姑娘在蜀王府是蜀王世子的人,十五公子是庶出公子。不要说皇室王家,就是寻常的土财主家,为家里产业,兄弟反目的不在少数。这蜀王府,你想,蜀王是今上的王叔,年纪七八十岁了。蜀王世子也五十几岁,鬓发斑白,十五公子才二十出头,兄弟父子各有盘算亦不稀奇。不然,好端端的,十五公子当初与你说起一个‘侍’‘女’被放归本家的事做甚?也怪咱们那会儿没好生思量,如今我才想起来,约‘摸’是应在杨姑娘另有身份这件事上了。”
夏文道“那明儿就去找阿让说这事。以后别叫她来咱家了。”
“可怎么跟太太说呢?”
这样的事,夏文向来不叫妻子出头,免得妻子难做,他道“我去说。”
赵长卿叹“终是两难全。”夏太太已认定她是吃杨‘玉’芙的醋,哪怕夏文去说,夏太太成见在先,定要以为是她吹了枕头风。
夏文道“咱们这也都是为了家里好。”他对杨‘玉’芙在夏家隔壁置宅子的事早别扭了许久,若换了他,避嫌还避不过来,哪里还上赶着要做邻居呢。
这样一想,的确忒个可疑。
赵长卿觉着,如果杨‘玉’芙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过不好日子,在某方面说,杨‘玉’芙的确是办到了。夏文说,这是为了家里好。
但,不是所有人都明白。
在夏老太太夏姑妈对赵长卿怨怼颇深之后,夏太太因长子与她说的,少与杨‘玉’芙来往之事,心下认定是赵长卿吹了枕边风。
夏太太道“就是寻常的亲戚,何况现在邻里住着,远亲不如近邻,便是陌生人,住得近了,还得互相帮衬呢。”
赵长卿道“先前我说杨姑娘与蜀王府相关,当初陈郎中上秘折参我在边城做大夫的事,就是杨姑娘指使的。相公这才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