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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垂杨柳(2/4)

我选了一天,家里人都不在。老妈将一批北京果脯运往湖南,临行前告诉我一句至理名言,我现在仍然奉之为生意的第一定律:“贱买贵卖就能赚钱。”老爸去海南岛试车去了,他们需要对一军用吉普行十万公里疲劳试验。哥哥正带旅游团,导游们在酒店里会有一间房,晚上都不一定回来。已经在国了,估计正忙着参加各舞会,冒充东方人。

那天,天下小雨,我在二十八路公共汽车垂杨柳车站等待我初恋的到来。王五的西瓜摊就在车站旁边,他问我,老妈什么时候从湖南回来。

人,我的书一直胀到了我家破房的屋。听着“知了”叫“伏天”窗外是无数小贩和“吊死鬼”我在窗下读《逍遥游》和《游侠列传》,安定从容,如痴如狂。老妈说我应该接受双重教育,一重教育来自书本,另一重来自窗外的江湖。赌博起贼任命;开租车的蒋七拿西瓜刀挑了卖大饼薛四的手,二十七楼的王老在一个月黑风之夜爬了儿媳的被窝;老妈在平定各事情之前,总要和我细述原委和各个当事人的逻辑,穷推各解决方案的曲直优劣。老妈和我拿了老爸钉的扎,坐在门掌大的空地上,上的月亮很亮,随着丝线坠下的“吊死鬼”闪烁着绿光。我想起《资治通鉴》中各在御前大殿中行的讨论:匈带着血光从北方杀来,是扣了李广们的妻儿,让他们带领着一国的男儿去抵挡,还是挑个王昭君赐为皇妹,兰汤洗香下,绸裹了,送给匈灭去血光。相通穿过时间空间,通过“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一一呈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心惊。多年以后,我在国念工商理硕士的时候,摊开一个个哈佛案例,脸上难免闪过一丝微笑,案例里面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和小儿科。我的血里有老妈替我打下的湛幼功,有三千卷的经史和江湖。

因为是周围唯一的读书人,我从小就被派作各奇怪的用途。我三岁那年,租车蒋七娶妻。蒋爷爷和蒋希望蒋七能生一个象我一样表情忧郁、喜读书的儿,就央求老妈,让我在蒋七圆房的时候,睡在他们的被窝。因为时代久远,我对这件事情的记忆,破碎而模糊。被很大很厚,蒋七酒气冲天,昏睡不醒;蒋七的女人发熟桂似的甜香味,努力尝试推醒蒋七,仿佛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没有完成,但是蒋七鼾声如雷;那个女人有着纤细而柔的手指,她的手指在我上长久地划过,冷而,象是蜗带着粘缓缓爬行。蒋很老了,夏天很的时候,拿了蒲扇,放了扎,坐在院里,她从不穿罩,双拖坠到腰带。蒋说,特别小的小姑娘和特别老的老女人都应该不罩,否则就是影响发育或是自作多情。蒋见到我就念叨:“秋秋,秋秋会当一个大大的官。”蒋爷爷思考问题更加全面,他小时候常听书,见了我就说:“世之英雄,治世之贼。拿了笔杆,也不是。”蒋爷爷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变得太奇怪之前死去了,我被请去拿笔杆,写挽联,我的行楷写得骨周正,神似董其昌。之后,每一年蒋爷爷的忌日,了夜,蒋都要到街,找一棵长得七八糟的柳树,一边骂蒋七的不孝,一边烧我替蒋爷爷画的冥钱。我用笔在黄宣纸上写一个一,之后画一连串的零,最后用灵飞经注明“冥府银行发行”蒋说我画的冥钱,烧的时候都起蓝火苗,烧光的时候,北风会起,说明是真币,蒋爷爷下一年吃喝不愁了。

在我生命中那个重要的夏天,我天天骑车由南向北,穿过半个北京城,去看望我的初恋。她家有一张大无比的苏式木床,床框上漆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生长靠太。”我们在这张床前长久地拥抱,却没有一丝一毫兴风作狼的望。我会到我们中的障碍,并且厌倦了那张大的木床。我说,要不要到我家去?看看我破旧的小屋。那里没有大的木床,我们可以仔细拥抱,继续倾心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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