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待要回答、天罡将军摆摆手，指要“乔”回话。

傍晚，放养匹的弟兄纷纷归来营帐，乔泰、荣一一与他们结识了。内中果有一个叫禄的，贼眉贼，心怀鬼胎，却不愿与别人厮攀。

一个贼叩：“禀天罡将军，这两个汉鬼鬼祟祟，私下湖，象是官军的细作。小的们捉了来听将军发落。”

吃罢夜膳，乔泰、荣偷偷寻到了禄帐蓬，忽见帐蓬外有一个年轻女在刷碗盆。细看那女，新月笼眉，桃拂睑。十分俏容。形象气度正合了刘月娥的谱。

禄：“这是浑家。这两日也受了闲气，心中不快。雍兄弟莫见怪。这贱人只是这嘴脸，不肯言笑。”

两个悄悄踅回自己帐篷，钻毡毯。

荣大喜，掀动帐帘钻了去。乔泰则退一步守在帐外，一面窥觑那女行止。

“乔泰哥，有话且说。”

乔泰肚中明白，遂躬答：“回将军话，我两个在镇遭公人追捕，拼死抵挡，打翻了他五人，内有一个军校，回去营寨喊官兵。正没理会，情急十分，幸承邵灶爷指，教导从小路来这里投奔将军。这船也是邵灶爷的。望将军查访明白，也释疑心。”

“呵，原来是今日乍到的雍兄弟。我也是新来这里的。听说你两个是汉源县逃来的，不知那边情景怎样？”禄问。

“乔泰哥，这会儿哪里去来？如此悠闲。”

荣瞥过女一，又笑：“禄哥，好福气，浑家随军侍侯，再不怕众弟兄们抢去？”

“荣弟，有话与你说。”

“拜揖将军，小的名唤雍，这位是歃血弟兄，叫乔。久在绿林中勾当，那没本钱的营生。几番遭官府追缉，昨日从汉源县逃，专来投奔将军麾下，以图犬报效。——将军慧光，我们这等尴尬境遇，岂会是官军的细作。”

“谁？”禄惊问。

“那女必是刘月娥无疑，我问了她话，她总不答。不知你在帐篷里如何与禄这厮搭话？”

荣笑了：“汉源一向无事，我两个只是不堪寂寞，总思量绿林中许多好，故索兴投来这里黑龙会旗下，图个快活。不意竟被那天罡将军猜疑，谴来这养营勾当，好不委屈。——不知禄哥，何事也受此屈辱？”

养营扎在土坡背的一片草地上，搭了几个帐篷，亦有目监营。乔泰、荣被束在一个小帐篷内，暂应储运草料的差使。

“你两个叫什么名字？何等营生？可是官府的细作？”天罡将军问话倒是柔声细气的。

正说话间，那女来帐篷。与荣了万福，自个躲在半边，低垂了再不动静。

天罡将诡秘地了：“只恐寨小，不堪两位壮大歇。”遂命下先将荣乔泰两人押去养营暂。等他派人查明两人备细，再定去留。

“是我，雍。禄哥要惊慌。”

荣恭敬告辞，退帐篷，却不见乔泰踪影。正踌躇间，见乔泰远走来，还哨。

刀，甲胄不整，满脸凶光。

天罡将军一双狡黠的小睛滴溜溜朝两人转了几转，又和颜悦问：“你两个既是专投我来，却是如何晓得这橡树滩地理，坐的一条船又是谁的？”

“禄已生反悔，同来的独龙被那天罡将军杀了。——我见刘月娥形相，似是不敢与旁人搭

禄苦笑：“我还算侥幸哩。可怜独龙只是撞了一句嘴，竟被一刀抹了脖，抛死湖中。”

禄不悦，半晌：“雍兄弟倘无事.请自稳便。我两个劳累一天也困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