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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柯元良将金莲引下楼去,吩咐丫环姨娘悉心服侍,又亲自去厨下煎人参汤与金莲吃,叫她好生进房休歇。保不定她的病从此便有了转机。
狄公招手示意,衙官和四名衙卒进了书房。
狄公dao:“将那墙沿三对大蜡烛尽行点亮!”
一阵震耳的雷鸣,狂风将门窗chui得“乒乓”作响,暴风雨终于来了。
卞嘉指着杨康年颤抖着声音诉dao:“他…狄老爷,正是他给的我毒药,他说那是一般的蒙汗药,天哪!我哪里知dao这蒙汗药竟将董梅毒死了…”
狄公冷冷地说dao:“卞嘉,你因何要偷走我的那枚‘白板’?”
卞嘉哭丧着脸笑dao:“正是小人偷了,小人不敢抵赖。不过,那也事chu有因,杨康年要夏光去翡翠墅商谈一桩骨董生意,时间便约在龙船赛后的shen夜。下午我问夏光是否领了南门守卒发放的竹牌,夏光说杨康年叫他别领,设法在城外胡luan打发一宵。我上老爷官船时见牌桌上有一枚‘白板’,便偷偷拿了,胡luan画了个数字便jiao给了夏光。”
卞嘉哀怜的目光baba地望着狄公严峻的脸,一面悲叹dao:“我向杨掌柜借了一大笔钱。我生意亏了血本,手tou艰难,四chu1告贷,我的老婆一天到晚在家中聒噪不休。杨康年雪中送炭,我gan激不尽。他开口求我帮点小忙。我怎能袖手不顾?再说,他一反脸便能毁我生计。
“那天他给了我一小包药粉,说是蒙汗药不伤害人。只需叫董梅吃了ruan了脚力,散涣去jing1神,鼓打不响输了那船赛便行。我见那药粉果然同一般蒙汗药无异。竟也信了。船赛终了,当我见董梅中毒而死,不由蓦地一惊,心中暗暗叫苦。知dao是上了杨康年的当,口中又说不得。后来我在老爷面前扯了谎。说他是心病猝发。如今我知罪了,但望老爷明了其中原委,宽恩超豁。小人哪里敢有谋人xing命的胆?早知是毒药,纵令杨康年百般胁bi1,小人也是万死不敢从命的。”说罢,一阵悲怆,泪如雨下。
“那么,董梅事发,你又为何一再遮瞒内情哄骗本官,不来衙门告发杨康年谋死人命?这事你又如何分说?国家法度难dao你不知吗?杨康年是首犯,你是从犯,毒药是你亲手投入董梅的酒食之中。再说,你还为夏光杀人行方便,偷去了我的一枚‘白板’。——官府自会依据律法条例量定你的刑限。”说着又命衙官将卞嘉押下,用一dingruan轿先抬回衙里大牢监禁起来。
洪参军从地上拾起卞嘉的那gen竹杖递给了他。
卞嘉踉踉跄跄被两名衙卒扶架着押chu了书房。
杨康年像一尊木雕泥塑一动不动,宽大的脸盘上苍白里透chu暗青,但却是异常平静。
狄公说:“好了,杨掌柜,恶贯满盈,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拐诱柯夫人金莲并jian污了她,还企图一刀一刀剐她。苍天有yan,此刻lun到你自己真要一刀一刀剐了。你杀人手段残忍,骇人听闻,依律拟凌迟chu1死,剐二百四十刀。你现将逞凶杀人的罪孽一桩一桩从实招来,你如何毒死董梅,如何杀死琥珀,又如何亲手砸死夏光、勒死孟老太,以及你如何杀人灭口意图除掉你的帮凶卞嘉。”
杨康年并不答话,只直愣愣呆视着金莲下去的走廊,仿佛魂灵离了舍。
“杨康年,他还须将如何盗窃白娘娘神庙里那祭坛里的金qi之事也从实招来!”
杨康年平静地答dao:“老爷可自去我店铺西墙夹厨中找去,祭qi共九件,chu自东汉一个著名金匠之手。我杨某人钱虽不多,但也不忍将这taojing1致绝lun的珍品熔化了变卖,全在那里藏着,一件不少。”
杨康年狐疑地端详着狄公,忽然问dao:“老爷怎会侦知这个的?令我百思不解。”
“今天早上你说你从未到过白娘娘神庙,但你却又说神庙里祭坛与神像的台座是分开的。你给我看的那册书上明确写着神像台座和祭坛是由一整块白玉石雕刻而成的,当然那是著者记错了,祭坛与神像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原是分开的。我从这书的一条眉批上知dao祭坛和台座是后来才被我的前任用人工土石填合作一chu1的。因此我